本以为接驾在城门口你来我往口舌之争后,便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但谁知庆帝的口谕把他们一行人全都带进皇宫。

要说最不开心的不是范闲,而是李承泽,因为与三元分别了一晌午,若是脚程快些,还能回去和三元用膳,而不是跟着他们几个进皇宫。

家宴?谁说是去吃饭的?

内心再不情愿也得强撑着笑容进宫,没有三元在身边十分的无聊寂寞,一群没有妻子的人,真是一点都不懂得体谅他这个有家室的。

自娱自乐的李承泽拿着鹅软石对着这池子打水漂,压抑不住的好玩天性,倒是没有之前的不喜怒与形色,因为他的三元回来了。

就算是捅破篓子背后也有三元在撑腰,所以李承泽无需压抑,放飞自我,露出心里最真实也是最轻松喜欢的姿态。

“大哥。”御书房就好比是太子自信来源的底气,因为父皇最看重,最宠爱的还是他这个太子。

“太子殿下/殿下。”拘谨二人组大皇子和三皇子可不敢放肆。

“都说了,自家人不必多礼。”太子释放着善意,笑着扶起他们。

见到不远处在打水漂连转身都不愿意敷衍的李承泽,眼神闪过一丝不快,但面上不动声色,笑容温和的问候着。

“二哥好啊!”

李承泽盯着池子被打扰冒出的鲤鱼,敷衍的举起手挥了挥,回应着太子,实则在发呆,要是三七和桑葚见到这么肥硕的鱼,不出半月,必定吃的精光。

他府里池子养的鲤鱼都被吃了一大半,不行,他要向三元告状,那两只肥猫偷吃他的鱼。

“刚才那个秃子,叫什么来着?”大皇子面带疑惑,不解的问。

眯着眼睛思考,随后恍然大悟。“范闲,哦,对,叫范闲的家伙不是跟殿下在一起吗?”

太子嘴角抽搐着,这个梗什么时候能不再谈?“陛下召见。”

“马上要开宴了,父皇单独见他?”并不是很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大多数都是道听途说的大皇子。

“怕是要重罚。”李承泽热心肠的替他们解答疑惑。

“为什么?”三皇子不解的转过头看向李承泽的背影。

“范闲出使归来,中途假死,闹出这么大事端,总要有个结果。”李承泽眼里含笑,语气透露着欢快,甚至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三皇子挠了挠头,“可我听说是四顾剑威胁,无奈装死。”

李承泽转过身来,呵呵一笑,笑容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怎么,这四顾剑终于发现了身上背的锅,全都是那范闲所甩?”

四顾剑:我没惹你们任何人!怎么什么锅都扔过来,他就只配背个锅吗?

“遇险是遇险,欺君是欺君,两码事。”笑容转瞬即逝,李承泽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漠的空虚,没有一丝温暖。

太子笑容僵硬,就知道这老二对医仙的死耿耿于怀,都一年多了,就不能放下吗?

“二哥这话言重了,毕竟对方是大宗师,情有可原。”太子在为盟友范闲开脱,万一真落实了罪名,怕是不好收场。

“哦?”李承泽只稍稍抬眸看了一眼,神情看不出一丝端倪,娓娓道来不夹杂一丝情绪。

“太子的意思是只要情有可原,人人皆可欺君,只要给不出合理信服的解释,就可把锅甩给四顾剑?”

太子惊的连连后退,急忙摆手,支支吾吾。“我...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啊,随口说说而已。”

李承泽指腹摩挲着十八子,眯起眼眸,冰冷寒意覆上,杀机汹涌。

“医仙死于四顾剑,这说出去都荒谬,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心安理得的甩锅,像个没事人一样厚颜无耻的活在这个世上。”

李承泽眉心微微动了动,人淡淡的转过头,侧首望向惊恐想要躲闪起来的太子,漆黑深邃的眼底,平淡地没有一丝情绪,背影带着孤傲和疏离,用坚硬的外壳来保护自己。

“别害怕,你可是太子。”

大皇子和三皇子目瞪口呆,这可是在御书房,陛下的眼皮子底下,这李承泽莫不是疯了不成?

太子镇定自若,对着他们露出无奈的笑,带着一丝苦涩,看似是好心解释实则是在诉苦他的委屈。

“孤已经习惯了,只要触及到医仙,二哥就跟点燃了炸药似的,无差别攻击不分场合。”

太子身子倾斜向他们凑近,偷瞄了一眼背过身去打水漂的李承泽,压低声音对他们小声道。“大哥和三弟就体谅体谅一下二哥吧,毕竟二哥重情至今都还没有走出来,虽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