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肚子气的叶灵儿猛的拍桌,“简直是放肆,若是不想见我们,大可直接拒客,都说医仙恃才傲物,但我看是不知礼数...”
“不如叶小姐在背后口舌议论他人,京都贵女的礼数,总是每一次能够刷新我的下限。”
被抓包的叶灵儿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似的,呼吸沉重而急促,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
她扶着半夏的手从门口步步生莲走进厅内,鬓发因脚步轻易微微晃动的铃铛在厅内响起,就像好催命铃在夺取着她们的神智似的。
而不知为何,她们下意识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低垂着头不受控制的顺从,没错,就是顺从,那种无形散发的威严气势,给人一种君临天下杀伐果断的女帝感觉。
她脚步未停,径直从她们身边路过,连个眼神都未曾施舍她们,来到尊位上坐下,理了理裙摆,面带微笑的扫视着在场的人,凡是被她注视到的人都感觉像被一条毒蛇盯上,寒意直透脊髓。
“我恃才傲物,是因为我有这个资本,叶小姐你有什么资格,抛开家世,叶小姐你哪来的资格与我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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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偏殿进来的李承泽,躲在屏风后面悠然自得的看戏,一目了然但外面的人又看不到,果然是看戏的极佳风水好位置,更何况还有他喜欢的葡萄。
虽然林婉儿是亲如妹妹没错,但这个时候三元可不管你是王公贵族,还是郡主,一视同仁,露头就秒。
如果说上次前来还顾着脸面,虽然言辞犀利,但多少还会给她们一点脸面,可现在连了这一点脸面都懒得维持。
林婉儿咬着唇,深呼吸一口气,忍下心里的难堪走上前,拉扯着想要辩驳的叶灵儿,温婉的笑容牵强又带着那一丝自尊。
“医仙勿怪,实在是在院外等候半个时辰,半夏姑娘想来是这几天为了医仙的事郁郁寡欢,所以言语于灵儿有些冲突,好在我们明事理,稍多忍耐不打紧。”
林婉儿顿了顿,故意用着很明显的视线看向桌上的茶杯和粗糙的点心,似是找到了理直气壮地理由,继续道:“自知医仙清贫,灵儿向来没有吃过苦,觉得医仙怠慢故意让我们喝发霉的茶水。”
范若若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端着笑也跟着开口帮腔道:“嫂子所言极是,怕是有人阳奉阴违,败坏了医仙的名声。”说罢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半夏。
半夏眯着眼眸,眼里闪过一丝杀意,果然刚才还是骂的太轻了。
她按住半夏拔剑蠢蠢欲动的手,有意无意的看向屏风一眼,似乎在说,这就是高门贵女,这就是你温婉善解人意的好妹妹。
见她们都为自己说话,叶灵儿腰杆也停止了,没错,是这个里,非常的合理,也不再恐惧她散发的气势。
“我承认我在背后议论医仙是我不是,医仙可知你身边的那位半夏姑娘,嘴皮子可真是利索的很,把我们说的无地自容,若是不加以管教,怕是要爬上主子的头去了。”
没有错过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李承泽立马挺直了脊背,不,他没有说过这种话。
她眼里露出一丝不耐烦,斜视她们一眼,挑逗的弯起嘴角,嘲道:“说完了吗?那就到我了。”
她松开了手,给了半夏一个眼神,半夏秒懂,在她们茫然中迅雷不及掩耳的冲过去“啪啪啪”及大耳刮子招呼着,尤其是打叶灵儿的时候,半夏可是下了狠手,扇飞出去五米远,等她们回过神来时,半夏早就回到了小姐的身边。
林婉儿捂着红肿的脸跌倒在地,不敢置信的看着纵容半夏动手的医仙,虽然知道她连母亲大人都不放在眼里,更是抗旨不畏惧皇权,但她怎么敢的?
林婉儿捂着脸楚楚动人,不过可惜那红肿的脸都把眼睛都挤成一条缝了。“我身为郡主,医仙指使身边的婢女动手打人,折辱皇家威严,当真不怕陛下怪罪吗?”
她仿佛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不屑的冷哼,那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瞥了一眼林婉儿,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与讽刺。
“最近记性不太好,忘记是不是给过你脸了?脑浆摇匀了再跟我说话,何不以溺自照面?”
“我连李云睿的面子都不给,更何况是你一个私生女,圣旨算得了什么东西,也敢定我的罪?”
“你不会真以为我很好说话是吧?别在我面前掉眼泪,让我无比恶心。我可不是范闲那个舔狗,舔着舔着把自己给折腾一身伤,还恬不知耻的算计到我身上,”
屏风后面的李承泽,嘴角抽搐,说他有同情心吧,但也没有出去为林婉儿说好话,因为疯起来的三元连他都害怕,此刻的三元就跟炸药桶一样,一点就炸,李承泽不忍直视的别开眼,装作没有看到,不是他见死不救,只是若是救了,怕是他连床都上不了。
林婉儿被羞辱的整个人摇摇欲坠要晕过去了,何时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还把自己的那一层遮羞布给掀下来。
范若若一脸懵,没有反应过来只不过是言语几句而已,就动手打人,自己可有说出错过一句话吗?不是很正常的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医仙难道不明白吗?
可听到哥哥被轻贱也顾不上林婉儿了,挺直脊背大声道:“请医仙慎言,外界的流言蜚语并非是事实,请切莫轻易定罪于哥哥,当日哥哥不过是真气紊乱失了理智所以才会打伤医仙。”
“医仙现如今完好无损,声音听着中气十足,到不似传闻所言命在旦夕,更何况,当日医仙遇刺,哥哥也曾救过医仙,医仙这般忘恩负义,真真让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