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现在是大难临头,束手无策,虽然有点夸张,但确实如此。
因为他实在是想不出经过上次被偷家的警惕之后,那些人竟然这么猖獗,守卫加了好几道还能如入无人之境。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仿佛这是他们后院的后花园一样。
在得知老二府里也糟了贼,范闲幸灾乐祸,该,活该,那么多财产不招来贼才怪,可惜没有劫持到,真是可惜了,十分的可惜,你说那些黑衣人怎么就不能给力一点呢?
给力,确实是很给力,给力到让他的范家糟了重,尤其是范若若的脸上被划的稀巴烂,深可见骨,对于女儿家来说,容貌何其珍贵,而且那些黑衣人摆明了就是冲着范若若来的。
顾不上去找那些刺客算账,因为需要帮范若若的脸动手术,否则就会毁容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疤,这手段一看就知道是李云睿的手笔,因为范闲还发现了范若若脸上的毒素,那种毒非常的霸道又很熟悉,只在李云睿的脸上见过。
至今为止还没配置出解药来,范闲是对那不知名的毒确实是感到棘手,否则也不会被庆帝逼迫着想出下策,逼医仙出手,但很不幸的是,他的计划几乎是天衣无缝,可实施起来漏洞百出不说,结果还稀巴烂,不仅名声毁了,连带着人品都遭到唾弃。
屡战屡败永不放弃的范闲果断地放弃了配置解药,因为庆帝又不会真的要他的命,况且李云睿被赶出京都回了信阳,那张脸丑是丑了点,但多少也能约束李云睿地行为,时时刻刻提醒着她不要在继续兴风作浪,否则后果可不是脸,而是命了。
但范闲低估了李云睿的心狠手辣,尤其是被他们几个联手耍的团团转之后,心里一直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了,现在暂时弄不死范闲,但并不代表范闲身边的人动不了手。
其实也不只有范若若遭重,还有范思澈也被捅了好几刀,不过身上的那些肥肉保护住了内脏器官,但不及时止血解毒也会要命。
“欺人太甚!”一双儿女接连被害,范建心里的那股怒气怎么也压不下来,提着刀就要冲进皇宫让庆帝给个说法,这手笔很明显就是李云睿所为,范建就不相信庆帝不知道。
陈萍萍预判了范建的预判,所以立马放下手头的工作前来范府阻止范建。
“不可,陛下现在因为广信宫被烧龙颜大怒,若是此刻进宫反而还会被训斥连累到范闲。”
范建怒目圆睁,双眼猩红,拔起剑对准拦路的陈萍萍,恨恨的瞪着他,心里窝火破口大骂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莫不是让我忍气吞声吃下这个亏吗?合着刀没有落在你身上割你的肉,坐着说话不腰疼是吧?”
陈萍萍面色如常,任由范建的唾沫星子喷过来,只是藏在袖子中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范建的眼里几乎要喷出火花来,面目狰狞略显扭曲,额头青筋暴起,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道。
“我作为父亲,儿女遇害,几乎命丧黄泉,我不能进宫去讨要个说法,还得缩在家里装作若无其事,那我岂不是缩头王八了吗?”
范建喉间发出低吼声,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气得全身变土色,更是火冒三丈的拔剑横在陈萍萍的脖子上。
“为何京都防守会露出这么大一个马脚任由那些贼人闯进来,让他们闯入我的府中猖獗的行刺,作为鉴察院的院长你干嘛去了?你告诉我!”
气的范建一把拽起陈萍萍的衣领,大发雷霆,声色俱厉的咄咄逼人。
“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一切你不知情?还是说现如今的鉴察院收集情报能力连街道上的那些妇人都不如!”
“皇宫也遭遇刺客放火了!”陈萍萍等范建把心里的疑惑和怒火发泄出来后,淡定的说道。
“谁知是不是自导自演!?”范建根本就不相信,胸腔里的怒火几乎冲破胸膛。
“陛下让我着手调查上次夜闯皇宫刺客的下落。”
“不要告诉我至今为止你都没有查出来?”范建的拳头握得咔咔作响,若非还尚有一丝理智在,早就动手了。
“是范闲和五竹!”陈萍萍抬眸撞上范建凶光毕露的眼神,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什么?”范建脑子一片空白,微微张着嘴,呆愣了好一会儿。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回过神来的范建立马反驳道,以为陈萍萍是在跟他开玩笑,目的是转移他的注意力,可对上陈萍萍的眼神闪过的无奈,那一脸事实就是如此,范建浑身冰冷,心跳几乎停止,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我也希望凶手另有其人,可人证物证就是指明了他们两个,五竹制造慌乱引走禁卫军,范闲则是夜探御书房,宫典亲眼看到五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