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武丝毫不以为意,目光中露出深意,“放心吧,周家小娘子岂能不知,她是聪明人,深知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太学党人已把庄以质当弃子了,庄以质再也不会有侍读御前的机会了,周家很快就会败亡了!能入我姚家,就是她的福分,若是她不来姚家周旋,怕是他们周家也会被我们找机会满门抄斩了。周家小娘子聪慧着那,要不然也不会你让她说什么,她就说什么。”
姚弼士苦笑,“其实,今日最怕圣上突然召她质问,若是她御前反悔,那帮太学党人从中挑拨,那就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了,最后还不知道如何那。”
姚武哈哈大笑,眼神充满自信,“哪怕什么,那就是重审了,论起这搅浑水来,谁家能有我们姚家便利!你大司寇职权所在,太后在深宫策应,圣上深居内宫,你当圣上真是神目如电那!那个小狼蝎见风使舵,这官司越搅越浑,能审明白才是怪事!太学党日趋分裂,梁兴奴那个老货现在正着急统合内部那,他岂能不知深浅,容周小娘子胡言乱语!别忘了,当初可是你和这个老货一同去劝说的,若不是他出面,小娘子岂能绝望?若是今日圣上让周小娘子入宫,若是这个贱人敢反复无常,我敢保证,下次我们连太学党也一网打尽!”
姚弼士见到姚武心意已决,点了点头,“好,把周家小娘子从教坊司捞出,不过此事绝不能让太后知道,若是太后知道,可不是责骂你这么简单了,你这是把仇家的女儿放在自己身边,太后震怒之下,我可就遭殃了。”
姚武道:“放心吧,此事就算是太后知道了,也有应对之词,也不牵扯你就是,再说,我大姐的秉性你也不是不知道,总是雷声大,雨点小,大不了罚我闭门思过半年,到最后,能奈我何,你就放宽心就是。”……
庄以质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被姚弼士引入姚家府第内。
走在路上,庄以质很是感激的言道:“在下多谢大人,不计前嫌,将夫人从教坊司救了出来,他日若有机会,在下定当报答大人的大恩大德。”
姚弼士嘿嘿一笑,“这都是姚大人的意思,在下不过是跑跑腿。”
庄以质言道:“还是姚相国大人有大量,不但不计前嫌,还救了在下夫人,每每想起过往,在下也是懊悔不已,当初何必不明是非,误解了姚大人,惹来如此风波。”说着,长长叹了口气,“走到今日,我也算是看透了梁相了。”
姚弼士呵呵一笑,“梁相是不是不再理睬你了?”
庄以质没有回答,只是言道:“待我带走夫人,我们就远走他乡了。”
等到了厅堂门口,姚弼士笑道:“你的夫人正在等你,我就先走了。”说着,便转身急匆匆的离去。庄以质推开房门,眼前的一幕顿时让他热血上涌。
见到庄以质到来,姚武粗暴的把赤裸的周氏拉了过来,抓住周氏的头发,让她看着庄以质,眼中尽是嘲讽。庄以质只觉得一片空白,不知不觉中咬破嘴唇,鲜血顺着嘴角留下,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端庄的妻子竟是如此淫荡。
默默离开姚府,形同僵尸的在喧嚣的大街上一直前行,待走到铁浮桥上,看着滚滚元水,不堪其辱的庄以质顿觉生无可恋,闭上眼睛,跳入滚滚元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