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说是‘太乙’,而微臣认为是‘太亿’,太乙为东,太亿为兆,‘太亿女’,女兆为姚,也可以是姚啊!”梁兴奴说着,在纸上写了‘姚’字。
“那‘子神器’那?”皇帝低头凝思,随后茅塞顿开,“对啊!震麟是姚家大娇所生,将来登基,必然是‘太亿女,子神器’了。”
“吾皇圣明!”梁兴奴笑吟吟,君臣已经完全放松下来。
“圣明什么啊!中书就别嘲笑朕了,朕感觉被大祭司那个老王八蛋给骗了。”皇帝忙不迭时的解释,“那‘羊自北来始定邦!’这句话,什么意思?”
梁兴奴正要解释,皇帝做了噤声的手势,盯着这行字看了起来,“中书先不要讲,朕自行参悟,看看朕现在是不是已经愚蠢到连这个都看不懂了。”
梁兴奴的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唯恐皇帝参悟不透。
看着在静静参悟的皇帝,梁兴奴暗暗祈祷能灵台顿开,悟透天机。
已过一盏茶的功夫,皇帝还坐在那里皱眉,梁兴奴知道,需要给皇帝点提示了,要不然这么下去,就真的不好收场了。梁兴奴趁闲拿起奏折,装作批阅,随口问道:“圣上,太子有奏,说太子宫修缮需要银两,要不要拨付?”
听到“太子”“太子宫”字眼,加上总在思考的“姜”字,皇帝灵光乍现,顿时找到了答案,爽朗笑道:“哈哈,这羊女就是姜,是姜家的姜宜思啊!将来的太子妃啊。”想到此处,顿时乐不可支,大笑起来,“将来的太孙,不就是姜家所生嘛!太子宫在中都东北。这就解释了‘羊子北来始定邦!’朕解的可对?”
见到皇帝正确的解读了自己的意思,梁兴奴悬着的心才安然放下,赶忙换上惊讶的面孔,躬身对皇帝言道:“圣上果是天纵神武,老臣也是参悟了月余才参悟明白的,没想到圣上在片刻就能参悟明白,老臣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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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很满意,最难的谶语,在片刻之间就能参悟明白,至此,皇帝已经完全明白这三句谶语的意思了,“完美,太完美了!这才是谶语的真义,这说明了自朕开始、当今的太子润舆,还有将来的太孙,才是真正的皇帝,天意昭昭啊!”
看着手上的纸张,皇帝还在无尽的回味,越咂摸越觉得有意思。
想到半年前,皇后和大祭司费尽心力的布置陷阱,来诓骗自己,这些人真是罪该当诛!皇帝恨恨道:“朕也是被大祭司这个老混蛋绕糊涂了,前朝王族,果然有点邪门,要把大祭司抓来,好好审问一番,看看到底有什么精彩的故事。”
皇帝玩味的笑着,“皇后暗中参与也是意料中事吧!”
“微臣愚见,到此为止吧!就怕闹个底朝天,最后不好收场,圣上,人处其位,必做其想!依圣上之绝悟高智,定是猜到了什么隐情。可圣上细想,所涉之人也没有太大错误,很多事情,都是机缘巧合而已,才最后让事情突生波折。”梁兴奴恳切言道:“事有波折,圣上就来定风波,最重要的是平息事端啊!”
皇帝赞许梁兴奴的态度,闭上眼睛,手指头敲击着桌案,似在深思,微微点头,“中书说的对,此事不宜兴起大狱,看来朕以后要敲打敲打皇后了。”
“很多事情,是不能摆到台面的,到了台面,就必须要处理,以正天下视听。到了那时,处理重了会伤害家人,轻了就难以堵天下的悠悠众口。”
皇帝有些生气,“应该早点提醒朕,不至于闹到今日这个程度,让朕在天下人面前尽失脸面。放了姜家,以前所做的决定就是愚蠢的,会让天下人看笑话;不放姜家,姚家和大祭司他们会看朕的笑话,不管如何,都有伤天子圣明。”
梁兴奴回道:“微臣是姜云天推荐到圣上面前的。”
看着须发灰白的梁兴奴,皇帝同情道:“朕懂你的意思,这就是你一直不敢提这个事的原因吧!中书,你出身低微,家中贫寒,在朝内没有根基,夫人是和你同患难的糟糠之妻,不是出自世家大族,你也难啊,朕岂能不懂。”
“圣上洞察万物,明鉴秋毫。”梁兴奴被皇帝的体贴所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