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上阳郡的清正坊闹鬼传闻很多,那里仍是众人心中想像的圣地,都想搬过去居住。
除此之外,钱忠英也再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讯息。
对于常家人来说,他是位高权重,掌握着一家子生死的‘大官’。
但对整个上阳郡来说,钱忠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所知也有限。
赵福生问完话后,心中较一计较,说道:
“鬼祸源头在上阳郡,有可能朱光岭就是这个祸源本身。厉鬼的法则更像是‘瘟疫’的散播方式——”
“瘟疫?”刘义真心中一动,再联想到祸源‘传染’的手段,点了点头:
“确实有些像。”
“朱光岭是病源本身,召集38县的主要首脑至郡城,随后这38县的人被标记,接着这些被标记后的人回到了各自的县中。”
也就相当于变相的将厉鬼标记带回了自己的属地——随着差役们再前往县治下的乡镇要求增加税收,厉鬼的标记进一步被散播至全县的各地,无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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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福生双腿微分,双掌按压着膝盖,目光锐利:
“朱光岭六月到任,九月召人,我猜测他早期状态稳定,所以没有乱来,中间两个多月的时间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使他狗急跳墙,做出了这样疯狂的决定。”
武少春点头,也试着发表自己的看法:
“像丁大人所说——”
丁大同连忙打断他:
“喊我一声老丁或是大同就行。”
从万安县出发时,武少春驭使的厉鬼品阶已经达到了祸级,本身实力与丁大同是旗鼓相当,可武少春与灶鬼的契合度远非丁大同能比——因为早期有赵福生门神烙印的加持,且他是通过灶鬼记忆驭使了厉鬼,凭借对赵福生的信任以及当时对郭父的同情,武少春罕见的将灶鬼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再加上他状态比丁大同更稳定,因此他的实力是在丁大同之上的。
而进了东屏村后,他开始频繁收集香火值,实力更进一步提升,灶鬼的力量虽然没有晋阶至灾级,但已经让丁大同感觉到了畏惧。
因此这会儿武少春一说话,丁大同立即便谦虚的摆了摆头,立即应了一句。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武少春笑了笑,从善如流:
“老丁说过,一郡银将驭使的鬼至少是祸级至灾级之间。”
上阳郡的事情不简单,水也深,朱光岭要想进入这里镇得住场子,他的实力不可能低,有可能本身驭使的鬼就是灾级这。
“这个时候他熬了两个月顶不住了,兴许是跟大人提到的,早前上阳郡银将厉鬼复苏之死有关。”
死去的银将鬼去了哪里?
这始终是个外人不知道的谜。
“可能形成了遗留的历史,留给下一任接替者成为棘手的问题。”武少春猜测:
“这个问题应该十分严重,朱光岭纵然是银将也顶不住,所以他挺而走险,做出这样的事。”
赵福生赞赏似的看了武少春一眼:
“少春办了几桩鬼案确实用心,想得越来越周到了。”
被她一夸奖,先前还颇为自信的武少春顿时露出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兴奋的神情。
“他这样做,相当于将整个上阳郡都拖下水了。”张传世脱口而出:“他就不怕吗?”
上阳郡出事,帝都可不会坐视不理。
“兴许他的目的就是将水搅浑。”
赵福生将话题接了回去:
“上阳郡镇魔司的情况肯定很复杂,他应付不了,便想搞桩大事。”她揣测:
“如果朱光岭理智还在,他这样做的目的有二。一:使自己驭使的厉鬼实力晋阶,以对付上阳郡的乱局;二:将事情闹大,最好大到要威胁帝京的地步,令帝京派人来解决。”
众人点了点头。
赵福生说道:
“不过这是一步险棋。”
无论是让厉鬼晋阶以抵御上阳郡的鬼祸,还是将事态闹大逼帝京出面,朱光岭都是在拿人命作赌注,事成之后,朝廷不会容他活下去。
“从这一点看,上阳郡的情况可能比我们想像的还要恶劣。”
众人尽皆沉默。
赵福生拍了一下膝盖:
“从东屏村一路行来,我们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朱光岭的厉鬼法则与脚印相关。”
人死留痕,死后如果没有成为复苏的鬼伥也就罢了,一旦沦为鬼伥,则必留脚印。
这个脚印寻常时看不到,会被鬼域隐藏,但如果生人踩中,便随即被厉鬼标记——“以东屏村的情况看,旺三爷出事后他的母亲是东屏村第二个受害者。”赵福生分析:
“他娘瘫痪在床,”说到此处,她看向厉东平:
“东平,你是东屏村人,旺三爷的娘是什么时候瘫痪的?”
厉东平道:
“其实早前还好好的,就是前几年下地干活摔了一跤,渐渐就不行了。”
“也就是瘫痪好几年了。”赵福生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