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传?是咱们有人能出去还是外边有人能进来?”曹旋懒洋洋地答道。
“外边还有我的十三名兄弟,他们前天被鬼木六辅派出去执行任务了,现在还没有回来,若是他们回来看到我们不在,肯定会四处寻找,说不定就能来后院这大牢里转转,只要一有动静我们就马上出声招呼。”钱局长眼里放出兴奋的光泽,为自己找到了一条生路感到高兴。
“日军抓我们就不抓他们吗?等他们回来一样会被抓起来,怎么还有机会跑出去报信,老钱,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曹旋半仰着躺在地上的破棉被上,好像事不关己一样给钱局长泼来一盆凉水。
钱局长想了片刻,叹了口气说道:“说的也是啊,你说咱们可该怎么办?”
“老钱,你对这房子的结构了解吗?”曹旋问了句。
“多少了解一些,光是知道这排牢房是一九三五年日军占领中都后,在原来的警局大院里新建的,一米多深的地基全是条石和水泥浇筑的,这砖墙你也看到了,两块砖的厚度,大概有尺半左右,里外都又抹了一层水泥。这顶上架着钢筋大梁,屋顶里边抹着水泥,外边扣着瓦,你看那扇铁门和铁窗户,门框和铁条有婴儿的胳膊粗,还都埋在墙里,是和墙体一起垒起来的,根本动不了分毫,这结实程度也不比碉堡差多少,你想赤手空拳从里边出去那是异想天开。”钱局长自己说完也有些泄气。
“这大牢背对着的房子不是仓库吗?仓库和牢房共用一堵后墙,那仓库也和这房子一样结实吗?”曹旋又仔细问道。
“现在是仓库,以前那都是牢房,日军刚占领中都的时候,抗日的人多,都被他们抓来关了起来,牢房不够,日军就盖了这背靠背的两排六十多间牢房,后来抗日力量被他们都镇压了下去,关的人少了,牢房闲置了,老奸巨猾的日军就把大批的军用物资拉到这些牢舍里存放了起来,后来拉的物资多了,还在警局的围墙外,临街又盖了一排仓库,那里主要放着些民用物资,为RB侨民提供一些本国的物资供给。日军之所以把仓库选在警局,一来这里房屋坚固,不易被人破坏,二来这里有军警看守,没人敢打这些物资的主意。”钱局长给曹旋详细地介绍了起来。
曹旋听完伸出食指和中指,用指关节轻轻的敲了一下自己靠着的后墙,传来清脆的噔噔声,听声音确实够坚硬结实。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马平和小六子坐在曹旋面前,眼巴巴的看着他,指望他能想出办法,找到一条逃生的活路。曹旋听完钱局长的描述,却好像失去了信心,已经眯着眼,昏昏欲睡了,二人不敢惊动他,任由他睡去。
百无聊赖的众人在牢房里怨声载道了一天,依然束手无策,铁窗外的光线渐渐暗了下去,天色已经黄昏,整整一天过去了,竟然没有人给他们来送饭,难道外边没有人把守吗?早就饥渴难耐的军警等不到食物,都开始不停地拍打着铁门,门上的铁板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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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久,外边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用生硬的汉语叫骂着,还用枪托在一间牢房的大门上砸了几下,告诉大家不要吵吵,很快就会把饭送过来。
又过了很久,牢房的大门被打开了,一个RB大兵提着一桶凉水和一笸箩窝头走了进来,吆喝着让大家后退,让众人都蹲在墙角双手抱头不要起身,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大兵,举枪对着牢房里的人,警惕的盯着每人的举动。放下水和窝头后,大兵退了出去,把牢门锁好,又往前边去了。
牢里的人整整饿了一天,都早已饥肠咕噜,眼巴巴的瞅着笸箩里的窝头没人敢动,在等着曹旋和钱局长发话。曹旋看看钱局长说道:“老钱,饿一天了,别等着了,让弟兄们赶紧吃吧。”
钱局长说道:“都过来吃吧弟兄们,管它怎么样,先吃饱这顿再说,死也得做个饿死鬼。”
钱局长说完,马平、小六子和三个军警都围到笸箩跟前,马平给给曹旋和钱局长各递过去两个窝头,众人都把窝头拿到手里,开始咀嚼起来。这些军警平日里习惯了鱼肉乡里,去外边吃东西都是什么好吃什么,很少有人愿意吃这干巴巴的粗粮窝头,谁都没料到自己会有一天吃这些给囚犯吃的东西,都皱着眉,捂着腮帮子,苦大仇深的咀嚼着手里的窝头,实在干的咽不下去了,就爬到水桶边,就着桶沿喝上几大口水。木桶在每个人的手里轮流传递着,大家都是俯下身埋头到水桶边,把嘴放在桶沿上吸溜。
曹旋坐在地上,嘴里不咸不淡地嚼着窝头,眼睛盯着铁门出神,很久才咬上一口,在嘴里嚼半天再下咽,突然,曹旋剧烈的咳嗽起来,是嚼了满嘴的干窝头把他给呛住了,小六子赶紧上来拍着曹旋的背,马平给他把水桶拎过来,曹旋喝了几口水,才止住咳嗽。实在难以下咽,曹旋把手里的半个窝头扔到了地上。
不太可口的晚餐,草草的结束了,虽然很饿,可是都没吃多少,都靠墙躺在了地上,现在的众人都安静了许多,没有了刚进来时的愤怒和暴躁,都在默默的等着命运的安排。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