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了两个月,他们才有了些盘缠。
跟着商队的马车自然坐不起,包车更是想都不用想。
最后,还是得亏大户人家的管事,要去南方采购货物,他们才得以跟着,坐在装了不少货的憋屈小马车里。
他们哪里敢想其他,只要有个车坐,即便是颠簸得几乎吐出来,全身都舒展不开,缩手缩脚地坐着,也只能庆幸了。
到了饭点的时候,管事们自然去下馆子,条件不好的时候,便吃住在驿站。
他们哪里有那些银钱,只得啃干饼,灌井水。
即便睡在通铺,也是要不少钱的!
因此他们就睡在院子的廊下,铺盖上旧衣裳也便罢了。
好在此时天气炎热,不至于冻病,否则都没法跟着走了。
好不容易到了隔壁府城,那管事便要折道去往别处,母子俩无法,只得下了那憋屈的小马车。
风餐露宿地,扯着两条腿,背着包袱,啃着干馒头干大饼,一路走到南楚府!
其中的艰辛苦楚,母子俩是说都说不出来,只存着那一口气,一定要见到柳茵!
一定要让柳茵好好服侍他们!
好不容易到了南楚府,他们也正在辗转打听韦孺人的住宅。
但是人生地不熟,两人与叫花子也差不了多少,谁会告诉他?
两人运气着实不错,今日竟然撞见了柳茵与那韦娘子。
“她们去了那茶楼,咱们也去吧。免得一个错眼就跟丢了。”贺母又急又喜。
“怕是不妥吧……”
贺玉荣瞧见柳茵那光鲜亮丽的模样,不由有些自卑起来。
“我想去净个面,换身衣裳。”
贺母知道儿子的想法是什么,听到儿子这样毫无底气的话,她是又心疼又觉得儿子傻。
“你收拾得太好,哪里能引起她心软?就该让她瞧瞧,咱们为了她,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她看着也只会心疼。”
事实上儿子哪里还能“收拾得太好”,这是无论如何收拾,都收拾不出以前那意气风发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