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陈安看黄包车夫实在可怜,天这样冷,穿着单衣出来跑,于是多了几角钱。
两个黄包车夫自然是欢天喜地的走了。
陈玉兰有些不高兴,陈安忙拉着她进了酒店,“妈,那些人太可怜了。”
“在天津坐黄包车的时候,你就多给了两角钱,”陈玉兰点了点陈安的额头,没好气道:“你妈我被抛弃了,怎么没见有人来可怜可怜我呀?”
陈安搂着她,哄道:“我可怜我可怜,以后我孝顺您,给您养老,请十个八个佣人伺候您。”
被陈安哄了几句,陈玉兰露了笑脸。
第二天清晨,陈安下楼买早饭,顺便买了两份报纸,找一找租房的信息。
‘九一八’之后,为躲避战乱的东三省老百姓,成堆的涌入上海,有钱的拿着钞票到租界买洋楼买公寓,没钱的住弄堂,实在没钱的住棚屋。
上海的房子一下子贵的不得了。
以前,上海弄堂的亭子间,一月租金,大约七八元,现在涨到了二十元,翻了快三倍价格。
而且招租广告刚贴出去,往往浆糊还没有干,房子已经租出去了。
原本位置差一点的二层小院,一个月租金30块,位置好点的,五六十块,现在翻了两三倍,还租不到。
而她心仪的新式公寓,有抽水马桶安了煤气和风扇的那种,想都不要想了,租金贵的离谱。
她乾坤袋里有大把的金子银子,但是,怎么拿出来花?说自己捡的?
捡一次两次可以,次数多了,陈玉兰和陆尔民又不是傻子。
这个世界她不再是独身,得想个赚钱的法子。
房租、吃饭、穿衣、日用、读书还有娱乐,样样都要花钱,三十年代的上海,消费水平远远高于其他城市。
而且陈安三人都是过惯了好日子的,花钱大手大脚。
仅靠二十多根金条,恐怕只能花个十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