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些人的配合,军阵威势估计发挥不出五成,而且有威力的那五成也仅剩初接触的短时间内。
“和他说了没?”张守珪轻声问卢齐卿。
“说啥?”
“这一百人都有杀害平民的劣迹。”
张守珪有些吃惊,他是希望用这百人让韩斌发泄一番,也算帮他惩处这些士兵,虽说也可以直接惩处他们,毕竟军法里有不杀平民这条,可实际上只要士卒攻伐时不是太过分,主将都不会惩处他们。
“杀死异族平民在军中多是默认无罪的,说到底都是你这个带兵的错,往常敌对也就罢了,现在契丹可是大唐的属国,别忘了赵文翙旧事。”
赵文翙是谁张守珪自然清楚,说这人逼契丹反唐有些牵强,但给了契丹反唐的借口却是不争的事实,至少李尽忠和孙万荣就是打着被压迫的旗号当上了无上可汗。
说到赵文翙,张守珪神情黯了下来,曾听说过此人对待异族的态度,的确残酷异常,可真能全怪他吗?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不说了玩的,叛了又降,降了又叛几乎可以说是大唐周边各国的主旋律,一场战争打下来,死的不只是敌人还有平民,更有相处多年的手足兄弟,天下间有几人可以无视这些情感。
还真有,比如龙椅上的那位,还有那些胸怀天下的大儒。
‘将士戎边死战,匹夫歌舞升平,白骨盈野妇孺长泣,且问此景能诗否?’张守珪想起昔日那位上官质问朝堂的话,心中一阵酸楚。
校场中的动静将张守珪从回忆中拉了回来,说到底悲天悯人的事与将军的身份不符,眼前事更重要。
军阵突进丝毫不见杂乱,反观韩斌横棍于胸前又转横为立,似乎信心满满,张守珪实在没见过这种起手势,看了一眼卢齐卿,后者回了他个白眼,似乎在说你一个武人都不懂,我懂个屁!
横棍测宽立棍测距,和立起拇指测距离是一个道理,也是工地测量员的必备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