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舒寒的步伐有些急,像是被猜中心事了的狼狈。
“君上,现在所做一切,不就是为了羲儿大人吗?您一直不争不抢,这样是羲儿大人是不会知晓您的付出的。”
鹤舒寒恼怒:“闭嘴。”
“属下不闭。”
守岑几步走到鹤舒寒面前,鼓起勇气注视着那双悲怯的眼眸:“君上,属下知晓您有苦衷,可若是一直这样……您到最后,只会落得人财两空的下场。”
“君上,您应该贪心些了。”
守岑一口气说完,忽见苍白的魔君脸颊坠下两行清泪。
鹤舒寒紧紧抿着唇,
守岑慌神,连忙跪下。
“属下若有不妥之处,任凭君上处罚!”
“……本君能够贪心些吗?”鹤舒寒轻轻开口,声音有些嘶哑。
“羲儿她……身侧有伶述尘相伴,本君被驱赶至楚河之下,连与她同浴阳光的资格都没有,本君该如何贪心?”
“可是君上,魔域虽无阳光,但却有雨。三界浮生,雨又何尝不是平等的降落在每一寸土地?楚河之下又怎样?难道就比楚河之上低贱些了吗?”
鹤舒寒垂着湿漉漉的眼睫:“可是,本君该如何与羲儿联系?本君贸然前去天域,只会给她带来麻烦。”
见鹤舒寒泪珠终于止住了,守岑松了一口气。
“羲儿大人不是与云祉三人有命契联络吗?君上可以让他们传信。”
鹤舒寒抿着唇想了想,忽然想起今日伤感的原因。
是云祉与声周说,羲儿与伶述尘已行鱼水之欢,还说伶述尘不行,要寻些药品来补一补。
他虽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回到魔宫却是暗自气了许久 。
被守岑毫不留情拆穿之后,他更是没忍住泪如雨下。
守岑是陪着他长大的,或许能够信任。
鹤舒寒看了一眼守岑,把他叫入了殿中。烛火之下,鹤舒寒蹙着秀眉,将所见所闻全部告诉了守岑。
守岑皱着眉,余光悄悄看着鹤舒寒。
后者正抿着唇,神色有些紧张。金灿灿的眼眸,小心翼翼地盯着蜷缩的指尖。
守岑不由得想笑。
鹤舒寒雷厉风行,运筹帷幄,但在儿女情长这些事情上却是一窍不通,犹若幼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