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岁晚都担心把她撑坏了。
而且,小姑娘爱睡觉,只要不饿肚子,天大的动静都不醒不哭,睡梦中,时常咧着嘴笑。
未轻煦说,他女儿能吃能睡,没心没肺,长大以后,必定是个有福气的,而且是个能干大事的,像她娘亲一样。
吴岁晚听的不是滋味儿,什么有福气干大事,都是虚话,那句能吃能睡才是未轻煦最真实的表达。
前线传来北金退军的消息,营地里的病患恢复了大半,有几个重症也没了生命危险。
此间事已了,多停留一日就多遭罪一日。未轻煦连忙带着吴岁晚母女俩回了希城。
可惜啊!他女儿不给面子,当不了富贵人家娇小姐。请了十来个奶娘,就是哇哇哭着,谁的也不吃,只有舌尖沾着羊奶,才能安静下来。
未曦长到一个半月,脸圆得像窝瓜,胳膊腿儿如莲藕,比人家百天的孩子还要壮实。
吴岁晚又开始担心,她女儿长大以后,像水缸,像粮仓,那可怎么好?能找出婆家去吗?
未轻煦霸气回应,他家里的银子堆成山,还能教女儿一身赚银子的本领,找什么婆家呀?
等到未曦十七八岁,就满大靖朝招女婿。我女儿是个夜叉,也有青年才俊排着队随她挑选,岁晚的担心是多余的。
未曦两个月时,柳树放叶,草色青青,沈长戈安顿好边关,回转希城。
皇帝陛下又升了他的官位,命他驻守希城,扩充沈家精锐,随时盯着北金和东元的动静。
升官发财,没有老婆,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沈长戈却高兴不起来。
他借着治腿伤的缘由,每日都来春善堂,却回回见不着吴岁晚。
未轻煦单独见他,装都不装一下。高兴了在他腿上扎两针。不高兴了,就坐在大门口,悠哉哉地望天,喝茶,数蚂蚁,瞧热闹,也不搭理他。
若问一句岁晚在哪里,未轻煦就甩脸子。再问其他人,未轻煦就和其他人甩脸子。
以至沈长戈连续来了七八日,就像送上门来找虐的气包子,没人管,没人问,都拿他当一股气儿。
再后来,他连未轻煦都看不着了,春善堂的所有人一致对外,守口如瓶。
其实,吴岁晚就在春善堂后面的一座小宅院里带孩子。得空查查账本,与各地的管事通通书信,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像一个“安分守己”的贤妻良母。
未轻煦在医馆、药铺、米行之间来回穿梭,扛起了所有杂事,春耕开始之后,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沈长戈知道,吴岁晚还在希城。但他要忙着沈家军的挑选和训练,身边也没有个得力助手,操心他的家事。
要说一个三品将军,全城搜寻一个女人的踪迹,还不容易吗?
他就是信不着别人,不想扰乱吴岁晚的生活,害怕动用手段,惹得离心的妻子离得更远。只能每天抽出一点空隙来春善堂打个照面,妄图来个偶遇。
时日一长,沈长戈心中充满了怨念。尤其常常念叨三宝,成个亲,探个亲,跟走出了大靖朝一样。这都几个月了?还没摸过来,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月初夏,风和日丽,吴岁晚背着她家的大胖丫头出了门。先是赶早,在春善堂病人少的时候转了一圈儿。
小未曦长得壮实,脸盘大,头发黑,不认生。谁打眼一瞧,都以为是个小小子。
春善堂的十几个人轮番抱来抱去,都稀罕得不行。谁一逗,胖墩墩就是咧嘴笑,哈喇子拉得老长,又健康又喜庆。整天和病人打交道的大夫小工们,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