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玉长公主回宫的第二日就去见了秦太后一面。
虽然秦太后不太待见她,但庆玉长公主礼数周全,秦寻雪最后还是捏着鼻子把人请了进来。
庆玉长公主换了一身低调的宫装,头上乌木做的簪子换成了玉簪,她精神奕奕,比起秦太后来说更像是掌权者。
秦寻雪懒散地倚靠着贵妃榻的扶手,今日亦然未曾束发,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裙,殿内依旧烧着地龙,还算温暖。秦寻雪就这样抵着下巴靠在贵妃榻上,抬起眼看庆玉长公主,眼里没什么情绪,但却显得有些乖巧。
庆玉长公主疑心是自己看错了。秦寻雪怎么可能和乖巧一词搭边。索幸秦寻雪也没有让她怀疑自己太久,秦寻雪在她看过来时眼里就带上了一点嫌弃,坐直了些,却没说什么话。
庆玉长公主并没有看秦寻雪太久,她沉稳地福了福身,语气沉静:“罪臣庆玉,见过秦太后,娘娘千岁。”
“回来了?”秦寻雪问了句废话,语气慵懒。
“是,庆玉听闻娘娘受伤,心中记挂着娘娘,所以给勤政殿那头递了帖子,好在陛下仁善,同意庆玉归京。所以庆玉回来了。”明明是比秦太后高上两个辈分的庆玉长公主在秦太后面前却显得很温顺,她没有半点脾气一般,就这样温声回答了秦太后的话。
秦寻雪没什么情绪地点点头,侧过头朝着雀枝不轻不重地训斥了一句:“都不知道给长公主搬个椅子。”
同齐瑞一样,但秦寻雪显得不觉得雀枝这么做有什么不对,连掩饰都不带掩饰的,看起来还是很不待见庆玉长公主。
秦寻雪这样说了,便有候在一旁的小宫女悄悄出去吩咐人端了个椅子来,秦寻雪随意地点了点头,语气漫不经心:“坐着说。”
庆玉长公主默默坐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神色有些黯然:“娘娘还在恨庆玉吗?”
“您是长辈,”秦寻雪很是漫不经心地敷衍她,“我怎么会怪您?”
庆玉长公主还想说什么,秦寻雪不耐烦地皱眉,语气骤然恶劣了起来:“长公主想要问什么就问,没必要转弯抹角地试探我,我如今在养伤,太医说了切忌情绪起伏,要我平心静气。”
“那娘娘还答应见我?”庆玉长公主的姿态放松了些,这才是她熟悉的秦寻雪。
秦寻雪看过来,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本是不打算见你的,但是陛下让你回了宫,那事情就不一样了,你如今能见到我,都是借了陛下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