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沉甯签字时，顾景深的目光牢牢锁定在她的身上，随着她的手腕轻轻转动，笔尖在离婚协议书上缓缓游走，一笔一划勾勒出她的名字。

那流畅的字迹，在他心间划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顾景深微微张了张嘴，似有千言万语梗在喉咙，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深知，一旦姜沉甯签下这个名字，他们之间维系多年的契约关系将彻底画上句号。

当姜沉甯的笔尖离开纸面，他的心猛地一沉，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从他的生命中迅速抽离。

是沐伊一还是姜沉甯，他也分不清了。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像是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了一把空气。

“沉甯…”他终于开口，声音却沙哑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

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继续。

姜沉甯签完字，微微抬眸，目光与他交汇，眼中没有波澜，“怎么？”

他就这么看着姜沉甯，试图从她的脸上捕捉到一丝不舍或是留恋。

然而，映入眼帘的，只有她那平静如水的面容，以及眼中透露出的坚定与决绝。

原来在这场合约婚姻里，姜沉甯始终保持着理智与清醒。

顾景深摇摇头，从身侧的文件夹里拿出一份文件，缓缓推到姜沉甯面前，说道：“这是这栋别墅的转让协议。这些年，虽然我们是合约婚姻，但你也付出了不少，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姜沉甯低头看了眼那份转让协议，眼中没有丝毫动摇。

她轻轻摇头，“别墅我不能要，它承载的只是一段过去的契约关系，对我来说没有太多意义。”

顾景深微微皱眉，似乎想要开口劝说。

姜沉甯却没有给他机会，她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轻轻放在茶几上，推到顾景深面前，说道：“这张卡里有500万，里面是这些年你给我的一些费用，除去必要开销，还剩下这些，现在我把它还给你。”

顾景深看着那张银行卡，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惊讶，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