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府,钱公子独坐于雕花梨木椅上,蛾眉紧蹙。
想到那区区一个小小的王铭,竟有一丝能耐威胁到父亲的官职与权利,心中便涌起一股难言的憋屈之气。
然而,他亦不敢贸然行事,拿自己与父亲的前途去冒险打压此人。
毕竟此次,那王铭背后有内廷衙门苏总管撑腰,他深知此刻与之抗衡绝非明智之举。
但钱公子转念一想,却不信苏总管那般大人物,会一直将目光投注在王铭这等小人物身上。
待他日时机成熟,定要将王铭好好惩治一番,必要时,他再派人暗中下手,让他从此在这世间永远消失。
想到此处,钱公子不禁面色阴沉,目中闪过一丝狠厉。
而后,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腾腾的火气,无奈地长叹一声,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折扇。
转过头,钱公子对着堂下的小头目,面色不善地说道:“回头你且多留意那混货的一举一动,暂且莫要对他出手。眼下有苏总管大人为其出面,咱们须得给人家留几分薄面,要不是他属内廷衙门之人,否则本公子何至于如此憋屈。”
“是是是,公子放心,我不会让他脱离公子的视线。”
“嗯,不过,他的行止你需时刻掌握,尤其是日后他再来关州城之时,他的一言一行、吃穿用度,面见何人,都要事无巨细地向本公子汇报。本公子现今可暂且不动他,但绝不能任他这般逍遥自在。待苏总管不再关注庇护于他,那便是他的死期。”
那小头目闻言,扬起一张满是诧异的脸。
恭敬问道:“公子,那咱们眼下就只能放任他不管了吗?”
钱公子冷哼一声,手中折扇一合。
指着小头目道:“并非不管,只是暂时按兵不动罢了。你且好生盯着,莫要出了岔子,否则本公子拿你是问。”
小头目忙不迭地应道:“小的明白,小的定当不辱公子之命,那小的先告退了。”
钱公子挥了挥手,不耐烦道:“去吧。另外,此次你等虽未能将那王铭拿下,不过你等也算辛苦了,去账房找钱管家领些赏钱吧。”
小头目喜形于色,连连道谢:“多谢钱公子,小的愿为钱公子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言罢,小头目躬身退下,而后去找钱管家领取赏银。
得了赏银后,这小头目倒也精明,拿出一小部分请了几位城卫兵吃酒,又给他们分了些赏钱,而大头则自己悄悄留了下来。
.........
这一边,王铭这厢已然点好了酒菜。
只见那雅间之内,布置得清幽雅致。
雕花窗棂半开,微风轻轻拂动着淡蓝色的纱幔。
王铭恭恭敬敬地请苏总管坐上座,自己与李主管分坐两旁作陪。程雅只能坐于末席,默默的给他们端茶倒水。
喝了些茶水后,王铭面带微笑,对着苏总管说道:“总管大人,今日准备匆忙,只能略备薄酒,还望您莫要嫌弃。”
苏总管捋了捋胡须,爽朗笑道:“王主管,客气了,能得王主管相邀,实乃老夫之幸。”
几人寒暄片刻,待菜品上齐,王铭忙不迭地端起一杯酒杯,朝着苏总管微微欠身。
感慨道:“此次我等来到内廷衙门,没有料到竟逢此等事端。承蒙苏总管为我等挺身而出,护我等周全,此恩此德,没齿难忘。在此,小人借这杯薄酒,敬苏总管一杯。”
苏总管朗笑一声,抚掌道:“哈哈,你这小子,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只要你一心为我皇效命,为内廷衙门效力,衙门自不会薄待于你。”
王铭连连点头,应道:“是是是,总管大人所言极是。小人先干为敬。”
言罢,王铭身姿笔挺地站起身来,双手稳稳举起酒杯,将杯中酒水一气灌入喉中,一饮而尽。
李主管在旁见状,鼓掌叫好:“好酒量,好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