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喜道:“公真知我心也。”又道:“我久在西凉,朝中之事不甚明了,如何在极短之日树立权威,立于当朝,无过于废旧帝、立新君。”
李儒不假思索,抚须道:“废旧立新?甚好。此举可得其利有二。”
“愿闻其详。”董卓也来了精神,于是李儒安闲自得的解释道:“昔日伊尹、霍光行废立之事,皆成千古名相,今日主公效法先人,必定名垂青史,亦是一代人杰,此其一利也。”
董卓听得喜笑颜开。李儒接着又道:“此次救驾有功,陈留王称其为‘大功一件’,乃是陈留王代天子之口谕而赏赐也,使公之威望立于群臣之上,不就此时立新君,更待何时?新君既立,谁敢不从?彼时,公‘挟天子以令群臣’,进而以谋天下,此其二利也。”
“哈哈哈……”董卓手舞足蹈,开怀大笑,连声称赞:“真不愧是吾之智囊也。”
谁知李儒突然面色一凛,凑上前来,煞有介事的正色说道:“天地尚不全,利益岂能全得乎。虽有二利,但是亦有一害。”
董卓见他表情凝重,料想非同小可,遂小心问道:“请试言之。”
李儒略微一拜,曰:“请主公恕我直言,凡在朝中掌大权者,前有窦宪、陈蕃,今有被十常侍所杀之大将军何进,皆是横死暴亡,未有一人落得福寿两全。主公可知,凡拥立皇帝者,固然权倾朝野,威赫当时,但是也把自己置于众矢之的,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此一害,望主公思之、慎之。”
董卓称赞道:“此乃肺腑之言,说的甚好。”但是语气一转,又颇为自负的说道:“我董卓非窦宪、陈蕃之人,更非何进这等屠夫之辈,虽有一害,吾何惧哉。”
李儒面露彷徨之色,却闭口不言,也不再相劝。
于是董卓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横行于洛阳城内,肆意妄为,不仅纵容士兵抢掠百姓财物,甚至光天化日之下强占民女,引得众人怨声载道,弄得洛阳城内民不聊生。
‘白露秋分夜,一夜凉一夜’,这往后啊,秋天的气息越来越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