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兰满脸疑惑,但又不好意思问,只好忍住好奇,虚心问道:“怎么个写法?”
你看,文化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就爱认个死理,丁是丁,卯是卯,丝毫不知道变通。要不有诗曰:“自古文人多悲秋,常以小诗抒情怀。”多少带点小家子气,一点都不爽快。
赵厶也不爱跟这种人打交道。
一个字,累。
无奈,还得赵厶亲自起稿。
“你就写,自洛阳大火后,依诏令,助修宫室合该增收亩税三十钱。今念及叛军作乱,民生凋敝,故而减半,只收十五钱。”赵厶也挺圆滑,硬生生把一桩贪案弄成了他自己的功绩。
即便这样,增收亩税十钱,也被他多收了五钱。
赵厶尚且如此。这天下,真的就没有好人了吗?
而且这事糊弄别人可以,但骗不了夏侯兰。因为夏侯兰也知道增收亩税十钱的事,还是赵厶亲口告诉他的,另一个知道这事的是赵云。连典韦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唯一不巧的是赵厶不会写告示,只能让夏侯兰代笔,这不就露出马脚了吗?
典韦还好说,反正就是个大老粗,啥也不懂,也不用给他解释这亩税十钱的来历。但是夏侯兰就不一样了,毕竟是个文化人,也是个正直的人,所以再怎么拿他当亲兄弟,也不应该当他面做这种龌龊事。这不就破坏赵厶在他心目中刚正不阿的形象了吗?
头可断,血可流,形象不能丢。
此乃大事。
如果处理不好,可就有点难办了。
好在夏侯兰跟赵厶情深义重,不会当场揭穿他。
即使这样,他仍然张张嘴几次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赵厶看在眼里,自觉理亏,心理上也略显不安,就想着给夏侯兰解释一番。因此暗自寻思:“得找个‘合理’的理由把这事给圆过去。”
可是怎么说呢?
寻思了半天,终于有了主意。就见他用手指头敲着面前的案几,一本正经的教育夏侯兰:“小弟,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