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睑微颤,像是梦境中的恳求。
宋姗姗现在的状况让他无法脱身,只好静静地等待。过了许久,直到宋姗姗沉睡下去,鲁子成才抽出他麻木的手。
他心中那抹焦虑自看见宋姗姗安然无恙的瞬间开始烟消云散。他满心满眼只装得下薇儿,出门后的步伐不自主朝薄年的房间迈去。
轻轻开启房门,他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床边的女人,她手握着小男孩的手,在朦胧的灯光下安然入睡。
只有一盏昏黄的小夜灯闪烁着,她半个脸颊在光影中皎洁如同月色。男孩躺在床上,小脑袋几乎凑近她,同一侧的颜容几乎是镜像重合,简直就是从母亲的模样复制过来的,那是她的亲骨肉无疑。
如果薄年是薇儿收养的或者偶然拾获的孩子,鲁子成都发誓会用心对他,会心疼他。然而遗憾的是他和别的男人血脉相连,这成为鲁子成心头难以愈合的伤口。
他蹙紧眉头,可不知怎地竟迈步走了过去,站在了母子面前。静静地打量那孩子,从未如此近地观察过。孩子的睡眠眉眼仿佛也有着他的影子。
耳边恍若传来薇儿撕心裂肺的呐喊,“鲁子成,年年是你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
还有薄年受伤后她心急如焚,带着哭腔的祈求,“救救我们的孩子吧,鲁子成,你救救年年,他是你的儿子。”
以及她亲口提议做亲子鉴定。
莫非,薄年真的是他的孩子?或许当初的鉴订结果有所失误?
鲁子成自己也纳闷为何会有如此不切实际的念头。回想过往的年月,他好像从未真心倾听过薇儿,也未曾真正地向她敞开心扉。
恍然之间,鲁子成发现自己手里竟然多出了两根薄年的头发。
要做亲子鉴定。那就再做一次吧。
半夜,鲁子成来也悄悄去也悄悄,唯独留下两缕发丝。
病房里的薇儿模糊感觉鲁子成出现过,坐在床旁默默地守着。睫毛颤动,她醒来,手腕压久有些麻木地痛,环顾四周,没有见到他的身影。的确只是一场梦而已。
他现在自然是在宋姗姗那儿。况且,他厌烦薄年的事实她是了解得再清楚不过的。薇儿摇了摇头,让思路清晰,再次凝视薄年。孩子睡得安详,眉眼中满是安心,灯光微弱,却透出孩童脸颊的纯真。
有薄年相伴并健健康康,她的内心充满安宁。她轻轻地抚过他的面颊,笑容温和,随后贴近孩子,闭上眼。这份亲近,给她带来了莫大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