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毒杀。”邱柏水面色凝重地接过话语,“我们在现场的草席地中发现了几块毒熏树的树脂,这种树脂长的跟黄糖一样,但是却有剧毒,泽盐县的人很可能是吃了毒熏树脂。”
“所以为什么会出现毒熏树脂,外来劳工进宿岭县时都没有查过吗?一千多人同时吃下毒熏树脂,那是多大的量,而你们竟然没有发现?”姜苒的眉头皱得更深,“又或者是我们宿岭县中出了内鬼,暗中将毒熏树脂送了过来?”
“所以。”姜苒真的有很多疑问,她就坐在床上,只着一身白色的里衣,黑色的浓密头发披散,右腿弯曲的支在床上,右手肘搭在膝盖上,手指玩弄着一把银色的匕首,她的眼神如雪狼冰冷地俯视着这一屋子跪下不敢抬头的人,“凶手找到了吗?”
“劳工们进入我县时我们都有一一脱衣检查的,没有放过一个人。”匕首就跟银色的蝴蝶般在姜苒手指间纷飞,吴晓亮强行镇定,虽然说话时依旧打颤,害怕自己的职位甚至是性命不保,但仍把事件的相关脉络一一称述,好减轻自己的过错。
“劳工工作期间,我们一般不让闲杂人等靠近这一块。而来自各地的劳工都是分开工作,分来作息,吃喝拉撒都有一个固定的时间,而且都有士兵紧盯着的,断绝了各个领地的劳工交流的可能。”
“这么大量的熏毒树脂的确很难送进来。”邱柏水想了想,道,“有没有可能是把熏毒树脂掺在水中或者食物中让这些人吃下的。”
吴晓亮摇摇头,“不可能,水源和食物都是一个锅一个桶出来的,昨天泽盐县是第三波人打的饭,如果真的是掺在水中或者食物中,那么就不可能只死泽盐县的人,排在泽盐县后面打饭喝水的灵桥镇人、贝元镇人、青松县人等等都会死。”
“而且,食物和水源如此重要,马虎不得,我们怎么会让其他人随意靠近?都是有士兵无时无刻的看守着的。”
姜苒把目光放在王大连身上,“王医师,确定是他们是因熏毒树脂的毒而死?”
王医师笃定道,“应该不会有错,我和来自新珩的几位大夫都认为是熏毒树脂的毒。食用熏毒树脂而死的人面颊和口舌会发黄,呈树脂之色,中了熏毒树脂,会有莫约一个时辰的发作时间,发作的时候不会有多大痛苦,若是中毒者又在睡梦中,根本发现不了异常,基本是悄无声息的就死了罢,这也大概是巡逻士兵很晚才发现的缘故。”
其实熏毒树脂的毒性强归强,但要解毒也十分容易。
因为熏毒树脂毒性发作的口齿会发涩发干,喉咙中发出异味,伴随着头晕目眩,但只要喝下大量的水,小便或者呕吐,把腹中和喉咙中的异味洗去,毒自然而然就解了。
但劳工们一天忙碌,本来就累得倒头就睡,而症状,舌头发干发涩还有目眩偏偏是在睡梦中很难察觉到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