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有人主和有人主战,一个早朝都在争吵。”沈溯抬手按了按眉心,“陛下一直未能做下决定,下朝后,把几位大臣叫去御书房询问意见,我也在其中。”
“爹爹以为呢?”
“和太子的想法一致,主和。”沈溯说,“今年京城附近的州县百姓收成不错,各种天灾刚过去没多久,这时候再生战事,于民生有害无利,爹爹以为还是要等民生彻底恢复生息、国库充裕才能再行战事。只是······镇远侯主战。”
“镇远侯?”沈怀序微微挑眉,自从上官翊上次被罚之后,镇远侯府开始变得低调,有时她在路上碰见上官翊,这人也只当做看不见她。
倒是上官若嫣最近和崔六娘不大对付,这还是朝华告诉她的。
沈溯继续说:“镇远侯是陛下身边的老人,陛下尚未登基只是军中一千户时镇远侯便跟随着陛下,君臣之间从未有过龃龉。镇远侯的表态十分重要,他尚未封侯之时,是镇北大将军,对于北羌,他无比了解。”
“您是觉得陛下会更倾向于他的意见?”
沈溯颔首。
沈怀序小声说:“爹爹可听说过一件事?”
“何事?”
“北羌人手中有一厉害武器,往人群里一投掷,就能炸死好多人。您知道钟离桥塌陷的内因,我怀疑北羌人手中持有的就是火器。”
沈溯缓缓皱起眉头,“你如何知晓?”
他很确定此事并未上报到京城,不然他定然会着重留意的。
沈怀序笑着说:“爹爹是不是忘了我现在在军中也是有人的?”
略一回想,沈溯就想到了一个人,“扶隐。”
“是他。”沈怀序点点头,“被袭击的就是他带的小队,事后他感觉到不对才给我写了一封信,我没想到此事竟未露出半点风声。”
距离这件事的发生已经过去了十来天,扶隐尚未寻到机会离开军营,只能把前去北羌王帐的事暂时搁置。
沈溯沉默下来,面露思忖。
沈怀序佯装无意地说:“倘若蛮子手中当真有这样的大杀器,打起仗来我方定然伤亡惨重。不知这位镇远侯知不知道此事……”
沈溯眼底划过一抹冷意:“渺渺,爹爹是不是尚未跟你说过火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