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账本侧了侧身冲沈怀序摆摆手,示意她赶紧走。
沈怀序去往城西时,沈溯径直入宫面见了皇帝。
“爱卿怎的如此匆忙?”皇帝微微吃惊,因为沈溯一见到他就跪了下去,头上官帽未戴。
沈溯把囚犯口中说出的话一字不差地说给了皇帝听,最后道:“微臣自知与此事无关,可口说无凭,时至今日,钟离桥一案微臣不宜再查,还请陛下体谅微臣旧疾复发,允微臣赋闲。”
天牢之内发生的事,早已有人告知了皇帝,多疑乃帝王通病,他也不例外,有一瞬间他怀疑沈溯是否真的如囚犯所说的那样,毕竟从前不少朝臣也有过这样的担心,可最终理智占了上风。
眼下看到沈溯恨不得立马辞官回家的模样,皇帝心下哭笑不得,有意不想放人,他开口道:“沈卿多虑了,不查钟离桥案你身为京兆尹还有旁的政务,此等多事之秋,沈卿怎能赋闲在家?平身吧。”
沈溯站起身顿了顿,“只怕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皇帝哼了一声,“挑拨之言,随波逐流者皆蠢人尔。快些把钟离桥案查明,到时便可真相大白。”
天色逐渐暗了下去,绚烂的晚霞给附近的云披上了五彩的外衣。沈怀序和应长明走在去往城西的街道上,感受到应长明时不时投来的目光,沈怀序扭头看他,“想说什么只管说。”
应长明不自在地收回视线,轻声说:“我听说济世堂的女大夫是侯爷的女儿,还被封做了县主······是你吗?”
“我就说找你们没找错,当真知道的不少。”
应长明闻言便知自己口中说的人就是面前这人。
他舔了舔起皮的嘴唇,“你身份这般尊贵,为何亲自跑到长裕坊找人?”
“因为我相信自己的判断。还有此事不可对人言,否则可能会遭来灾祸。我就不跟你详说了,等我处理完这件事,会给你一笔银钱——不是给你,是给你爷爷还有帮助我的别的乞丐。你就算了,总不能平白无故接受他们的帮助,你帮我分给他们,叮嘱他们别把这件事外传。”
沈怀序不清楚前朝残余的势力在檀渊城中的分布,也不清楚他们有多少人,只能格外小心。
应长明这次没有推辞。
他想了想又说:“等下要是用得上我,只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