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村里人都知道村长家的小女儿回家哭了一遭就会说话了。去后头吃大锅饭时,大家伙笑着问她为啥哭,她瞥了眼姜怀序,身子瑟缩了下,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忍着羞耻解释自己哭的原因。
姜怀序收回目光,继续喝疙瘩汤。
大雪下到第三天傍晚总算停了,村子里又有不少房屋被压塌,新来的难民也熬过了最难熬的几天。
三天的时间里,各家村民都帮了他们一把,像吃食之类的东西,他们也不会白要,会拿银钱买,有些人家还直接跟他们卖粮,两边关系处的很不错。
棚子搭起来后,糊油纸的事姜怀序没让姜富贵等人帮忙,而是找到姜二郎,两人一起把最后的工作做完,油纸下头铺了一层透明却韧性很大的‘布’。
即使外头的油纸破掉,有下面这层棚子里依旧不会透风。至于进出口的地方,则用油布做成了帘子。
做好这一切后,姜怀序便整日里缩在棚子里,除了中间的过道,其余地方都被她洒了厚厚一层营养土,一边种辣椒,一边种土豆。
对于这些她陌生的很,只能时不时请教姜伯良,最后变成了两人一起缩在棚子里。
二奶奶在雪停后第二日,好容易才从县城回到村里,他们的豆腐摊也有好几日没开张了。
雪停后第三天,姜怀序家迎来了客人——杨县丞夫妻。
“咋这时候过来了?那么冷得天儿,万一冻坏了咋整?”二奶奶听说这个消息就赶了过来。
杨夫人被丫鬟扶着从马车上下来,笑着说:“无妨,早就想来拜访了,前几日铮儿情况尚且不好,这几日又下了大雪,路好走一些才来,乡亲们勿怪。”
村民们聚集在姜怀序家门外,都想看看县里当官的是啥样,不过看归看,都不咋说话,唯恐冲撞到贵人。
闻言他们连忙摆手。
“哪里哪里!”
“不敢不敢······”
在外头说了会儿话,姜伯良和钱秀珠才想起来把人迎进屋子里,“真是对不住,家里地方小,还冷得很······”
杨县丞的脸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就有些凶,说出的话却很接地气,“这是什么话?我们是来道谢的,哪里有你们‘对不住’我们一说,我和我夫人都不是讲究的人,大家随意便好。”
这话一说出口,有些拘谨的乡亲们放松了许多。
围着火炉说了会儿话,在外面忙活的姜正茂急匆匆赶来,“不知县丞大人前来,招待不周,还请恕罪。”
说着竟要跪下去。
姜正茂急得脑袋上有汗冒出来,他正跟一群汉子在地里试新做出的曲辕犁,谁知有人说县丞来他们九溪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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