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聪哈哈大笑:“恭喜啊,你跟董昭有后了!”
白梨闻言开心不已,她不由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终于是怀上了吗?等昭哥回来,应该会很开心吧……
午时过后,白梨躺在藤椅上晒太阳,这秋日的阳光暖暖的,不似夏日的那般炎热逼人,阳光晒在她的白衣服上,晒在她的小腹上,让她感觉很舒服。
可是今日的董宅并不宁静,下午才到,又来人了。
“董昭,给我开门!”一个男声喊道。
“白梨,给我出来!”一个女声嚷了出来。
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等到白梨出到外边,这才看清了来人,终南山正一门的人!
张咏,张瑶,张更离,三人身后还有十几个穿着黑白条纹道袍的弟子,终南山的人里面除了谷明,白梨对其他人都没半点好印象,可是谷明却没来。
“你们来此做什么?”白梨问道。
“白梨,你家董昭把我家大爷爷拐骗到哪里去了?”张瑶开口就吼了出来。
“小妮子,来到别人家门口,这么大呼小叫,半点礼数都没有,这就是你们终南山的教出来的人吗?”白梨丝毫不慌的说道。
“白梨你少啰嗦,董昭呢?叫他出来,他把我大爷爷带哪去了!”张咏也大叫了起来。
白梨抱着膀子,看向了沉默的张更离:“这位张道长,你就任由你家两个小辈在此撒泼吗?你这个长辈是不是该说点什么呢?”
张更离看向白梨,面色也不善:“西川一役,我家兄长武功跌境,身受重伤,我终南山损失巨大,急需大哥回去坐镇。我大哥是不是被董昭带到了此处?还望董夫人说个明白。”
白梨沉默了,桐柏道人就是张虚谷,这她知道,可是面对逼上门来的张家人,她感觉有些棘手……
正在这时,鄢聪跑了出来,可他一看到张更离,瞬间就吓到了,如老鼠见了猫一样。
“我的妈啊,鬼来了!”鄢聪折身就往屋内跑了……
白梨目瞪口呆。
“鄢臭虫也在你家吗?快把我大爷爷交出来!”张咏张着大口喷着口水,怒意满满。
“白梨,你是不是耳朵聋了!嘴巴也被缝了!你说话啊!”张瑶比起她哥也不遑多让。
白梨杏眼一瞪:“吵什么吵!没教养的东西!一个眯眯眼矮脚婆,一个废物纨绔,跑出来丢人现眼!”
“你……”
“你再说一遍!”
白梨火起:“说的就是你们这对兄妹,屁本事没有,只知道嚷嚷,真该把你们的嘴封起来,扔江里去!”
“白梨我杀了你!”张瑶大怒,一把拔出手中剑就朝白梨刺来!
张更离却没有阻拦。
白梨连连后退,怀了孕的她可不敢打架,怕动胎气。但是自己家里边的人都已散去,就连矮子孙不归都去镇上帮秋行风搬家了,现在这里除了桐柏道人,几乎没有高手了……
忽然,一道身影一闪出来,挡在了白梨面前!
“锵!”
张瑶的剑刺入了两根手指之间,确切的说,是被两根手指夹住了。
张更离一看来人,登时大惊:“大哥!”
挡在白梨面前的正是桐柏道人张虚谷,他也不理张更离,屈指朝张瑶的剑身一弹!
随着“当”的一声响,张瑶“啊”的一声尖叫之下,手中剑便落地,然后她捂着手腕就喊起了痛来。
“大爷爷!”
“大爷爷!”
“太师伯!”
“你们是什么人?”张虚谷似乎根本就不记得他们。
“大爷爷,我是瑶儿啊!”
“我是咏儿啊!”
“滚滚滚……我不认识你们!”张虚谷丝毫不耐烦道。
“大哥,你到底怎么了?你好好看看,我是你三弟啊!”张更离眼泪都出来了。
张虚谷盯着张更离,看了又看:“你这面相,不是个长寿的……”
“我……大哥,我不是让你看面相,我是你三弟啊,你为何不认的我呢?”
“三弟?”
“对啊!”
“那我是谁?”
“你是我大哥张虚谷啊!”
“张虚谷又是谁?”
“你就是张虚谷啊!”
“放屁,我是桐柏道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更离:…………
张咏上前道:“大爷爷,你看看我啊!”
张虚谷撇过头,看了一眼张咏:“你这孩子,鼻子溜尖,眉间道狭,双耳无垂,是个短命相……”
“我……”张咏想骂人,但骂不出口来。
张瑶都不敢上前了,谁料桐柏道人一眼看到她:“小眼睛,短腿,虽然命长,但是克夫……”
“噗嗤……”白梨没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谁让你笑的!”张瑶只好拿白梨撒气。
“笑你眼睛小,腿还短,脾气还那么差,还克夫……哈哈哈哈……”白梨狠狠的嘲笑了张瑶一番。
“你!”张瑶气的咬起了牙,她这暴脾气还真是几年都没变过。
“好啦好啦,你们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让我安静的过完余生吧。”桐柏道人手一挥,就准备回屋。
“大哥!”
张更离直接跪了下来,双目垂泪,“你若不回终南山,只怕终南山无人可镇呐!”
桐柏道人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淡淡道:“名山自有祥云笼,何须仰仗高人撑?若非意乱重名利,外邪何能乱本心?”
桐柏道人出口成诗,让终南山的所有人为之一震。
张更离听完,当即默然无语,半晌之后忽然点点头:“大哥,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你们回去吧,不要再来找我了。”桐柏道人再次挥挥手。
张更离默然起身,一手拉着张咏,一手拉着张瑶,也不管两人如何不情愿,拉着就往外走了,很快就消失在了秋天的原野上。
张更离一走,鄢聪又出来了,他看着仙风道骨般的桐柏道人,笑了笑:“张虚谷,你为何不回呢?你其实已经认出他们了对吧?”
白梨诧异的看着两人,静静听着两人说话。
“认出来又怎么样,没认出来又怎么样呢?徒增烦恼罢了。”桐柏道人长吁一口气道。
“那你为何愿意留在这儿呢?”鄢聪继续问道。
桐柏道人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看了看天:“风紧了,总得有人把风啊……”
“把风?”白梨咀嚼着这两个字。
桐柏道人冲白梨笑了笑,转身便进屋了。
一阵寒风吹来,白梨不由裹紧了薄袄,秋渐深,风也愈发的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