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两人身后还有很多熟人,梅道林,空性,叶空,曹贞,徐青花都来了,还有当初送刀给董昭的山东大侠吴汉兴。
这些人朝着董昭点点头,随后看向度然跟汪澄,喊道:“见过汪真人,明觉大师!”
听得“明觉大师”四个字的度然回头,连忙说道:“明觉早死了,老衲是度然。”
满头白发的吴汉兴笑着走过来,说道:“明觉也好,度然也好,大师就是大师,从不曾变过,不是么?”
度然一瞪眼:“吴施主佛法高深,老衲自叹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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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众人大笑不止。
而吴汉兴却走到汪澄榻前,看着躺在床上装死的汪澄,笑道:“汪牛鼻子,起床了!”
“哼……”汪澄懒呼呼的翻了个身。
“这牛鼻子,还挺有脾气!”吴汉兴笑骂道。
“他一个要死的人,你让他睡,最好睡死。”度然没好气道。
这时汪澄一翻身从榻上坐起来,骂道:“老秃驴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然后他看着一帮武林高手,也怒道:“你们,你们怎么才来啊?诶,辛吉呢?”
吴汉兴一听辛吉,神色一阵黯然,说道:“老辛他,他小儿死于沙场,大儿辛元甫又在武林大会上被赶下山,丢尽了他的脸,辛老头气急攻心,病了,病的很重……”
“真是虎父生犬子!”汪澄骂道。
一众武林高手们感慨不已。
帐外,脚步声再度响起,一身金甲的苏博走了进来,见到这些武林人士,他那皱纹布满的额头上泛起愉悦之色,连连拱手道:“诸位大侠远道而来,苏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苏帅言重了……”空性道。
众人也慌忙拱手见礼。
寒暄之后,苏博开口道:“眼下这个形势,并不是太好啊,苏某要仰仗各位相助了!”
吴汉兴问道:“苏帅何出此言?”
苏博叹气道:“昝敏的兵,精壮悍勇,我们的边军这些年疏于训练,野战我们有些吃亏,况且他们骑兵居多,且占据干水关高地,俯瞰大同,我们这仗不好打。”
“为何要主动出击?”魏志不解。
苏博正色道:“不主动出击,昝敏便会派骑兵四处劫掠百姓村庄,只有主动出击,他们才会收缩兵力啊。”
吴汉兴点点头,只有逼着昝敏一直打仗,才能给附近百姓创造安全撤离的条件,就算战力不足,也不能后退一步啊……
叶空道:“适才我等进来之时,在外边查看过,这干水关,不好打啊……”
“不错,现在是刮北风的季节,我们射箭受风的影响,而且又是仰攻,强攻极其困难,而他们则容易的多,干水关左右皆是丘陵沟壑,我们大军难以展开,唯南面是缓坡平地,但南面这风向……”董昭说着说着,沉默了下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脸色不太好看,逆风攻城,有多难可想而知。
“为何不用炮呢?”谷明忽然开口,“将大同城上的火炮拖下来,直接炮轰干水关不就好了!而且适才我们在外查看之时,发现干水关南面城墙上并没有炮啊。”
苏博闻言,看着谷明,开口道:“干水关确实没炮,这算是个好消息。但谷少侠你有所不知啊,边关的炮,很多都年久失修,很容易炸膛,上次古宁关上的炮炸膛,当场死了一个校尉,六个军士,连城墙都炸塌了一块……”
众人闻言不由蹙眉,连炮都有风险的话这仗还怎么打呢?
“军中工匠们怎么说?”曹贞问道。
苏博叹了口气:“工匠们说若要保养,得重新刮锈淬火,或者烧制新的炮膛,但如此一来,迁延日久……”
曹贞叹道:“不想边关军备居然已经烂到了这个地步……”
谷明却道:“此易事也,在下在终南山,在学一些炼丹炼鼎之法的时候,学到火药之法,也颇懂一些机关之术,待在下前去查看一番,定使火炮免于炸膛!”
谷明说完,众人不免对其刮目相看,不曾想正一门还有这等后生。苏博有些讶异,随即命军士带他去查看大炮,而董昭也很好奇的跟随而去。
十一月十三,程欢亲率两万五千余骑,自宣府出关往西,直捣两百里外的镇戎堡!
大军迎着风雪,马踏雪原,浩浩荡荡朝着镇戎堡而去。程欢一身银色山纹铁甲,红色大氅,纵马行走在队伍正中间,左边是凌华,右边是邓耀,还有数十员精悍校尉相随,他环顾四周,这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精锐,此战,势必要打烂镇戎堡,烧光昝敏的所有草料,让昝敏尝尝大败的滋味!
十一月十五拂晓,战斗打响!
“放!”随着程欢的下令,无数燃火的箭矢铺天盖地,朝着鞑靼人的营帐射了进去!箭头上都是裹了油布的,点上火,然后射进鞑靼人的皮毛帐篷内,霎时间便起了大火,北风一刮,营帐内的火往南而燃,烧的南边一处营帐的鞑靼人撕心裂肺,乱成一团,惨嚎一片。而猝然遇袭的鞑靼人反应过来之后,在一个彪悍的鞑靼将军率领下,几千残余骑兵被纠集起来,朝着程欢的大队铁骑冲杀了过来!
程欢手持一杆长槊,亲自冲锋在前,左手一挥,左翼铁骑便朝左侧绕去,横槊一指,右翼铁骑也朝鞑靼人右侧包抄了过去,而中军铁骑,则跟着程欢提速猛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