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剪枝叶的手停了下来,妇人缓缓转过身,可以看出她已经不年轻了,哪怕保养的再好,脸上也已经明显有了岁月的痕迹。
“长安,哪个白家?”
“他自称是常乐坊白家。”
“都是自称啊。”
“正是,所以,下官觉得此人有问题,想拿下问一问,不过他机敏的很,身手也颇为不错,跳窗逃了,您的卫士们还没找到他。”
妇人款款走到房间正中的圆桌前坐下,提起茶壶倒了两杯水,将其中一杯轻轻往前一推:“你做的很好,此人看起来确实有问题,把门打开吧,茶局关一刻,朝廷的赋税就不知要少多少,咱们做事的,就算不能给陛下分忧,也不能给陛下拖后腿不是。”
农守光点了点头:“下官这就去办,只是怕这小子跑了,偌大的益州,就不好找了。”
“呵呵,守光你想多了,先喝口水,”
妇人招了招手,农守光急忙上前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他若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傻小子,跑了便跑了,说不定哪天他长辈还得押着他回来给你赔礼,若他确实是个麻烦,他又怎么舍得跑。”
农守光恍然大悟:“下官明白了。”
农守光走了,片刻之后,茶局大门重新打开,骂骂咧咧的商队鱼贯而入,负责抓捕的辽人武士全部召回,但一些商人脚夫打扮的机灵兵士却悄然撒入人群,眼光死死的盯住了每一个身穿白衣之人。
阿里巴巴蹲在后堂墙角的阴影中,听着屋内刚刚结束的对话,掏出一个小本本开始记了起来。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若是之前也就算了,可益州参与进来的人实在太多,而且这个世界能上的了台面的几乎没有一个纯粹的二代傻逼,忽略任何一个线索都有可能是销号重开的下场。
毕竟前几天在剑门关,一个小小的四重天妙音海就差点放倒自己。
这个女人是谁?听她言语,似乎跟长安的李桓还有点关系,但赵玉书不信李桓那孙子能有那么强的掌控力,真这么牛逼益州之战根本打不起来。
李桓大概率只是个明面上的托辞,甚至是讽刺。
农守光有一句话很关键,您的卫士们。
辽人。
一个女人,一个辽人,被农守光称之为大人,来益州许多年,而且身份尊贵,甚至不用躲躲藏藏,可以让自己的卫士大摇大摆的在益州明面上去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