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小脸苍白到了极致，恐惧到了极致，稚嫩的哭喊声都变得有些怪异，宛如即将死去的小猫小狗发出的悲鸣声音。

听着这声音，陈曦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年幼时看到过的一个画面。

那是一个冬季的夜晚，马路上满是冰碴子与积雪，一只小狗被车从肚子中间压扁，鲜血被冻结，散落出来的五脏冒着白气，它顽强地没有死，嘴里发出一声声叫唤与悲鸣。

贾一方提着菜刀来到了儿子面前，听着儿子的哭喊声以及妻子的哭喊声，他脸上隐约浮现出痛苦与挣扎，但更多的则是狂热与崇拜。

逐渐地，他举起菜刀猛地砍了下去，小家伙挣扎中只被砍中肩膀，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伴随着的还有痛苦而又惶恐到极致的哭嚎。

“啊——”

“嗷啊——”

看着丈夫动刀砍向儿子，孙佳蓉嘴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嚎叫，不顾一切地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在身上的那股无形力量。

在妻子撕心裂肺般的嚎叫声中，贾一方再次举起染血的菜刀，再次猛地砍向自己儿子。

他脸上满是痛苦与挣扎，狂热与崇拜，眸子里流出两行热泪，那泪水顺着他脸颊一点一点汇聚在下巴，滴落在地上与他儿子鲜红的血液融合在一起。

“不！不要！！！贾一方！！！！不要——”

孙佳蓉的哭嚎声变得不顾一切，变得歇斯底里，变得宛如疯魔。

“啊......爸......呜呜呜.......”贾聪宝的声音哭嚎声有些微弱，里面更多的是痛苦，是悲鸣，是恐惧......

贾一方又一次举起了菜刀，他脸上的泪水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他痛苦万分地仰起头哀嚎一声，表情扭曲精神好似是要崩溃一般，猛地又是一刀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