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它就在这里。
现在,它知道有人能够看见它,是‘人’,人类,在这个世界上出生的人,一种能够直立行走的物种,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穿过了维度和空间的束缚,在遥远的现实之中看见了它的存在,在看见的那个瞬间,它就感受到了。
因为,那是出现在自己‘箱庭’之中的目光。
“线姐,你说我们还需要等待多久?”米糕看着那朦胧的树,“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这里面到底在做什么?”
每一个从水母之树之中走出来的人,都不会透露在这个电梯之中到底存在什么,他们只会告诉剩下的人们,亲眼看一下,去亲眼看一下吧,亲眼看看这个被称为水母之树的建筑物之中到底有什么。
等待。
长时间的等待。
从外面看向水母之树,只能够看见那厚重的玻璃缸,特别厚重的玻璃缸,朦胧之中能够看见有东西在活动,这就是玻璃缸之中的生物,那些游动的鱼,那些浮动的水草,一切存在于水中的生物都在玻璃缸之中活动。
只有从里面,才能够看见那一份超出常理的美好。
那么,这里面到底有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呢……”线将那一幅画作抬起,对着太阳光,让太阳光照射在画纸上,穿过朦胧的纸张,在不远处的水母之树也和画作之中的线条重叠在一起,她能够看见,被线条勾勒出来的轮廓,那个立方体,那些绕在立方体之外的线,被米糕指认为是水母的线条,这一切都重叠在了一起。
不对,好像有一点污渍。
线眯起眼睛,在画作之中,在玻璃缸的位置,好像有一条浅浅的黑色线条,就像是不小心沾染上去的污渍,或者一根落在纸张上的头发,她用手指轻轻推了一下那一根线条,纸张的静态被打破了,然而,线条还在那里。
——这不是画作上的痕迹。
她移开了手中的画作,在画作背后,就是水母之树,而在水母之树的玻璃缸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一道线条。
那是裂痕。
出现在玻璃缸上的裂痕,这一个庞大的建筑物,一个如同古代斗兽场一样庞大的、能够容纳一整个小型生态的水族缸,在此时,出现了一道裂痕。
……如果发生什么事情就好了。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