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麋鹿魔女简史·贰佰壹拾柒 旧日重叠

如果说社团只是游离于法律边缘、不被法律所认可的组织,那么处刑人这个职业就是完全不顾法律的职业了,因为这个职业是直接践踏法律的职业,刀口舔血,置生死于事外,既然都说了社团是暴力机构,处刑人这个便是最为暴力的人,他们的工具只有刀和火铳,他们的工作就是把破坏规则的人处理掉。

包子,水城会的处刑人,他是由水城会从小培养起来的工具,一把不会反抗的刀,在水城,不,应该说是在水城的社团之中,他们或许不知道包子这个名字,但是他们一定知道处刑人,在这里,处刑人这个名号,比包子这个名号响亮多了,提着刀,拎着枪,怀里揣着一个代表身份的标识,走到违反了规则的人面前,手起刀落,或者一声枪响,仅此而已,也只需要这样,剩下的事情,别的人会处理好。

不过相比起别的处刑人,包子这个处刑人反而会干更多的事情,他会和被处刑的人聊上几句,而且还会把尸体带走。

在镜湖的东部沿海地区,那里有一个墓园,里面有一片白色的墓碑,上面刻着死者的名字,死亡日期,还有遗言,这是被包子处刑后的人,他们的尸体被埋在这里,包子出的钱,作为处刑人,他的收入相当可观,大部分的钱用来吃饭,购买了许多用不上的东西,还有这里,包子没有任何存款,他也不需要存款。

他的儿时只被教导了人的生理构造,哪里是人的要害,哪里能够一刀解决,枪械的简单使用方法,水城的地理构造,气候、风向,各种和处刑有关的事物他都需要学,处刑其实是一种比较夸张的说法,说白了,就是黑手套,当然,除了黑手套,自然也有白手套,那就是协商人,和处刑人相对应,协商人是在触犯规则的人出现的时候过去协商的人,相比起处刑人,协商人的所作所为会正规不少,他们大多使用的是交涉,或者别的交流方式,而到了无法交涉的时候,才会需要处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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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论再怎么练习,真正开始处刑的时候,总会有点生疏。

他还记得自己在早年间的某一个目标,便是水城一个颇有权势的人,表面上是一个大慈善家,时不时就会募捐钱财给那些穷人,结果后来他和某个社团的人起了冲突,那社团一查,发现这个男人财富本就来历不正,而更加碰巧的是,他的渠道正好就是触碰了规则的,于是那个社团索性直接一个举报,水城会确认了证据之后,就让包子负责处理了。

可是根据资料和信息,那个男人在刚开始的时候可是一个知识渊博的学子,颇受家里人和他的老师的期待,用当时他的学校对他的描述,便是——这个人将来一定是一个正直而伟大的男人,而那个男人在过往也发过誓,要带着水城的人走向更加美好的生活,就目前看来,不论是正直还是伟大,还是他的誓言,都和那个男人不沾边,男人只是大肆敛财,然后从手指缝之中流出一点点为自己构筑了一个大善人的形象。

包子当时便好奇了,到底是什么让这个男人变成如今这样,因此,在处刑之前,他先是留了那个男人一点时间,好让他和那个男人好好聊聊,当时那个男人正坐在水城某条小巷子里,在一家街边的餐厅啃着肉骨头,包子当时只是挑断了男人的脚筋,然后就半蹲在男人的身旁,询问道。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

“我们人这一辈子,也就那么回事,官场上的人啊,趋炎附势,商场上的人啊,卑躬屈膝,一个两个的都在委屈和妥协之中苟活着,我就不一样,我管他什么荣辱兴衰,反正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他让我看不惯,我就和他打,谁都拦不住我,反正到头来不论谁都是一捧黄土,谁比谁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