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些传话的出了事,太后自然也知道胤禛是为着什么来的,轻笑一声,“坐吧。”
胤禛起身坐到了太后对面的榻上,面色不见喜怒,小宫女赶紧把茶水摆上又退了下去,屋里只剩下了胤禛太后和一向服侍在太后身边的竹息。
“这些日子没来寿康宫给皇额娘请安,还请皇额娘不要见怪。”胤禛道。
“前朝事多,皇帝是该顾着前朝最为要紧。”太后说道。
胤禛见太后没有提起的意思,便说道,“这些日子前朝事多,后宫也不见有多安宁,归根究底就还是一件事,就是隆科多结党营私,欺君罔上。”
胤禛看向太后,太后面上的笑意渐渐落了下去,看来那些话没能见效。
“皇帝除了年羹尧,果然就轮到了隆科多,哀家原以为隆科多晚年可以得个善终,原来皇帝竟还是容不下他。”太后说道。
“哪里是儿子容不下隆科多,而是他自己是皇额娘逼朕容不下他,”胤禛见太后还是想劝说,干脆就把话挑明了。
“年羹尧在的时候两人勾结良多,从前宫里有年氏为年羹尧说话,如今宫里竟也有了些不知什么人为着隆科多颇费心思。”
太后听了微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没有顺着胤禛的话说。
“从前你便知道,年羹尧与隆科多不睦,为了让他们维持表面和气,皇帝还主动提出将年羹尧的长子过继给隆科多做义子,若说他二人勾结,岂非皇帝就是主谋。”太后道。
“隆科多罪犯滔天,儿子即便冤枉他一两条的也不算过分,更何况他有足足十数条大罪容不得他辩驳抵赖,皇额娘做了这许多对隆科多百般庇护,倒是不见曾经对年羹尧的狠心。”
说到这里胤禛才抬起眼眸看向太后,“难道少年相识之情如此恩深义重,倒是顾不得与朕的母子之情了。”
太后脸色微变,说话的语速也明显快了一些,“从前皇帝除年羹尧的时候哀家就与你说过,年羹尧和隆科多是扶持皇帝等级的重臣,既然年羹尧不可留隆科多就不能再杀。”
“否则后人会说狡兔死走狗烹,怨皇帝过河拆桥,哀家所言所做都是为了皇帝的声名啊。”这也算是太后委婉的认了胤禛今日一再提起的后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