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长髯老者蓦地高声询问：“呀，姬公子怎地又气血翻涌了？阿杰，阿杰，快将你公子带回家吧。”

喊叫声中，他已急急奔来帮扶姬凤之，虽说不小心搅乱了棋局，权当作无意之举。

姬凤之含着血沫咳了两声，自十年前他凭那三生翠竹修道以来，已鲜少吐出血来。心中微微一凛，暗中掐算了一把，却又引动了那熟悉的悸动和血气上冲，若是早知如此，便不会去算了。

心间隐约生出一丝懊悔，这习惯性的动作实在不宜，往后须要改掉。对这吐血之事，他也早已习惯坦然面对。

冷静归纳教训的同时，他取出丹药化水饮下，面色这才略有缓和。扫视一片狼藉的棋局，他的眼神掠过老者无辜的脸庞，波澜不惊。

白须老者并未在意，反而窃喜于心。姬凤之面含笑意，轻挥玉指，瞬间散乱的棋局复原，白子占优，黑棋危殆，成败仿佛只在一线间。

刹那间，老人的笑容凝固了。

姬凤之淡声道：“鄙人今日身体不适，改日再向老丈请教。”

瞧着阿杰麻利地带走姬凤之，老头子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阴恻恻地哼了声。

事实上，云韶衣觉得九灵珠必是姬凤之所赠，这真相并不难推测。既然那枚九灵珠是在车家老祖寿辰上由她所得，哪怕她再逗趣，亦能感知到九灵珠非同凡响。更何况她进阶后，九灵珠神秘出现，而姬凤之又不知所踪，说与此无关实在是牵强。

这也预示了此物并非一般人能触及，尤其是药阳城这种初阶之地，拥有不凡之物更是难得。

车老祖寿宴的种种，令凌渊颇感疑惑，他曾私下打听过详情，然而那些亲历之人却对此讳莫如深，不愿多说。想来想去，能有这盖世修为、神秘难测的，唯有姬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