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石如雨般坠落,迅速掩盖了所有的生机。距离渐行渐远,他却看得分明,眼中滴出血来,血色世界中,望着那身着玄衣的青年,伸手一按,心中剧痛。
红衣少女腕间的血色红珠闪烁微光。那玄衣青年轻轻覆上血衣少女的手,忽而抬头,轻启薄唇:“凌渊,你看,你如此虚弱,她便是因此而亡。”
他面上带着浅笑,但凌渊感受到的,却是扭曲的笑意,似欢愉,又似恶意无边,眼神冷漠,空洞无神,怨恨与厌恶,绝望后的荒芜。
如崩裂大地,被血浸染后,寸草不生,毫无生机的荒芜之地。
“不!!!!!!”无声的呐喊,无力的反抗,玄衣青年冷漠的神情,轻蔑的话语如利刃刺入心扉。
凌渊再无法吐出完整的话语,捂住双眼,喉咙里发出如泣血般的哀鸣。
云慕艾见凌渊眼中流出血泪,他本已痛哭失声,但面对凌渊,陡然感到肩头的重担。那崩塌的洞穴,他看不见,也听不见。但眼前的凌渊,是姐姐最后托付给他的。
他厌恶凌渊,可……云慕艾咬咬唇,掏出一瓶丹药,尽数倾倒入口。然而凌渊眼中的血流得更快,仿佛即将失明。
云慕艾一惊,握住凌渊的肩膀,“凌渊,你怎么了,你不能死啊!”他脸上泪痕斑驳,痛彻心扉。
空洞的孩子抬起头,血色的双眸,“是我们太过弱小……才会害死师父……”
面具之下,他的双眼不再清澈,混浊而扭曲。声音嘶哑,每个字仿佛从齿缝间挤出。
凌渊闭上眼,昏厥过去。皮卡啾一惊,跃下云慕艾头顶,谨慎地伸出爪子触碰凌渊,向云慕艾低鸣两声。
“是啊……我们太过弱小……”云慕艾咬唇,内心一片空洞。这个世界,生离死别无时无刻不在上演,人与人,人与妖兽的争斗从未停歇。
决定结局的,唯有自身之力。玄衣青年望着满身血污的少女,手指轻抚她的脸颊。
指尖沾染她的血,在虚空中勾勒出无数阵法,令人惊叹的复杂阵法在空中悄然消逝。那种阵法,即便是最杰出的阵法师,完整绘制一个也需耗费巨大精力,他却举重若轻地完成。
一个接一个,数千个阵法在虚空中绘成,最后少女小腹上的阵法闪烁微弱红光。玄衣青年的指尖,一条无形的光丝,无视障碍,穿透石壁与封印,延伸至无尽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