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武大不以为意,与其息息相关之人,又该何去何从?
然若坐视李师师入宫,成为宋徽宗后宫之一,武大心有不甘,亦绝不愿意见到这一幕。
武大满面苦楚,心绪纷乱,望着童贯,几近乞求般问道:
“当真别无他法了吗?”
童贯内心亦难平静,此事关系重大,然多年朝野历练,沙场洗礼,使其行事果决,故而不显慌乱,直言相劝:
“君乃智者,悖逆之果,谅已了然于胸。然,老夫以为,君尚未深悟其重。老朽不妨言明,悖逆之路,结局何其悲凉。”
“昔日三道口之战,尔率武府众将家丁,乃至我亲子童英,纠集江湖群雄,大败蔡府甲士与东郭太寻,却亦折损兵马。闻君为此痛心疾首,曾于阳谷百姓前誓曰,他日必取蔡京首级,以慰武府英灵。”
“君可知,如三道口之战这般小规模战事,不足以让老夫亲临!且听老夫一言,悖逆之惨烈,何为战争!”
“老夫于西北疆场纵横数十载,麾下儿郎阵亡无数,可知昔年随老夫驰骋疆场者数万,而今仅存不足百人!阵亡将士,朝堂上下,乃至四海之内,尚有几人忆其为大宋立下汗马之劳?功勋不提,其家小若无老夫照拂,其命运何堪设想?”
“再论君,若起悖逆之心,一旦陨落,君之兄弟何以自处?可曾念及伴君左右者尚余几人存活?其家眷未来何以为生?名将功成,皆以白骨铺路,况悖逆乎?悖逆之路,乃是不归途,注定步入深渊,且令兄弟及其家小,俱遭灭顶之灾!”
童贯每一言,武大气息愈显急促,终至喘息如牛,双目赤红,嘶声吼问:
“汝言,我该何为?!”
童贯答道,斩钉截铁:“别无他选,即刻秘密送走李师师。武植,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李师师暂且避之,选秀尚有时日,其间吾等可徐图良策。但此刻,须速将李师师送离。若老夫所料不差,蔡京已禀报陛下,犹豫则悔之晚矣!”
“可……”
“砰!”
“勿言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