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蔡两家未受太大波及,而高太尉却落得满面伤痕,羞于见人,半月未敢上朝。
自那时起,高俅便密切关注武大之动静。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随着对武大了解加深,高俅不禁对其生出几分钦佩。
设身处地,高俅之所以能青云直上,全赖年轻时与宋徽宗结缘。而武大凭何立足?童家?笑话,于真正的世家而言,友谊不过浮云。武大一旦失势,童家恐是最先瓜分武家产业者。
因此,武大能凭一己之力迅速崛起,取得不凡成就,高俅心中确实佩服。
但越如此,越不解武大进京后何以行事如此张狂,此非其性格使然。
黄杰言武大装疯卖傻,高俅愈发困惑。
人望高处走,水向低处流。武大既有南瓜之功,若安分守己,加官晋爵近在咫尺,为何要装疯卖傻,搅动京城不安?这对他的前程有害无益。
黄杰苦笑一声,继而解释:
“义父,孩儿思索多日,似是走入了一误区……我等挖空心思想要在朝中站稳脚跟,追求显赫荣耀,而这位武大官人,他……他似乎无意仕途。”
高俅微微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你是说,武大故意败坏名声,让人避之如蛇蝎?他……他不想留在京城,他想回阳谷,对,他要抽身退出,回归阳谷!”
高俅起身踱步,沉吟片刻后,脸上浮现一抹嘲讽:“一步错,步步错。武植若只想做个富贵闲人,就不该涉足朝堂。现今,蔡京那老狐狸接连失子,武植还想全身而退,回到阳谷,无异于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