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戈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沈遂。
沈遂突然感到脊背一紧,头皮发麻!
金成珠和东方锐纷纷把目光投向刘戈。
刘戈终于开口,“张家所有商铺档口,已经转赠给我无双商行,从即日起,天下城所有原属于张家的商铺档口,都归属无双商行门下,所有被沈家或者别的家族侵占的商铺档口,三日内必须归还,而且,不准拿走商铺里边的一针一线,否则,都将被无双商行视为敌人。今日不是跟你商量,而是通知,三日后,若任何一处档口没有归还,我都将上门讨要,三倍惩罚,过时再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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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戈一开口,便直接将沈遂顶到墙角,再无一丝转圜的余地,就连张左林也感到意外,他也没有想到,刘戈一开口,居然如此强硬。
沈遂阴沉脸色如铅,寒声道:“你是不是觉得绑架了我儿子,你们就可以狮子大张口?就可以让我投鼠忌器?你以为你是谁?你知不知道天下城是谁的天下?沈家立足天下城十几代人,经过的风浪比你们走过的路还多,不就是沈超云吗?你尽可以杀了,但是,我敢保证,天下城所有原属于张家的商铺档口将无一存活!”
刘戈叹了口气,道:“我就奇怪了,一个夜郎自大的地头蛇,你是怎么产生的这种高高在上的心里的?本公子作为一国皇子,不要荣华富贵,只为走天下看江湖,开阔视野开拓眼界,只为知道何为天下之大。走出来我才知道,所谓天下之大不在于一时一地一事,而在于心胸的宽广。北燕是北洲的诸国部落中的一个而已,偏居一隅,尚且不能成为国之大者,一个天下城与天下比较起来更是弹丸之地,而你沈家又是天下城的一个小小家族,你是不是认为,你沈家就是一洲就是天下就是江湖?本公子跟随师尊,走天下走江湖,连一国都可以改朝换代,一个大势力说倾覆就倾覆,赶走神棍,拆解异教,不过翻手之间。而你一个小小的家族,把你给牛逼的好像天下独尊一样,你是无知还是有什么依仗?眼前这两个修士?对了,听说天剑宗是把控四大家族的幕后势力,你沈家连一个小小的宗门都可以控制,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大爷?对了,知道龙城的无双商行吧?亲王慕容弘昼,甚至皇帝慕容珪都趋之若鹜,怎么,我代表无双商行来到天下城,你们还能把我赶出去?谁给你们的自信?就凭他们?就凭天剑宗?还有,从即刻开始,你沈遂再跟我装作高高在上的样子,我让你现在就死!”
一番话,竟令现场鸦雀无声!
沈遂阴晴不定,不知道接下来是该强硬到底还是就此服软,目光瞥向金成珠,见金成珠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弄得哑口无言,突然感到,哪怕自己习惯了高高在上,但是,在这一刻才知道,什么叫做高不可攀。
但是,不死心,作为天下城的地头蛇,不可能这么认输,何况自己的好多底牌并没有亮出来。
酒楼外,有风起云涌的变幻,正午,本来阳光明媚,此刻已经阴云密布,这个初冬,第一次飘起了雪花,还有尖细的北风嘶鸣。
刘戈毫不在意的做出讥讽的表情,对张左林说道:“还是把沈公子带到这里来,否则,他们不会死心!”
刘戈看着沈遂,说道:“现在,我让张左林把沈公子请过来,不要做一些无谓的打算,什么半路劫持什么的,我敢保证,半个时辰内,若张左林和沈公子没出现在这个房间,在座各位都得死!”
金成珠转着手里的酒杯,似是终于下定决心,酒杯如箭,射向刘戈的眉心,刘戈其实一直在天笼神功的护卫之内,那酒杯来到刘戈眉心一尺远便停滞不前,高速旋转。刘戈悲天悯人的叹了一口气,道:“你就是天剑宗驻沈家的客卿?我师父说过,即便这个世上的渡劫境,也不如我的一颗金丹!现在,我让你看看,你这个所谓的当世极峰至尊是多么的不堪!”
刘戈一手搭在桌面上,一手屈指一弹,那酒杯就如一道无影利箭无任何轨迹无任何声音甚至化作虚无,而对面的金成珠眉心出现一个洞,如同开了殷红的天眼,甚至双目圆睁,仍旧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
只是,他已经死了,死的无声无息,甚至,额头上那个洞的鲜血尚未得及流出,已经凝结,似是在额头纹了一朵红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