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双与姨夫打个招呼,兄弟二人勾肩搭背,进了郭先生的院子,打开房门进屋。
姨夫刘葶绣看了一眼兴冲冲的兄弟二人的背影,悄悄摸了摸怀里的一坛酒,笑容狡黠,摸了摸女儿的头顶,“再喝点,你母亲不会管吧?”
珺珺眨眨眼,小声道,“为何不和小双哥哥他们一起?就算是喝多了,想必母亲总会给小双哥哥面子,要不,我去偷点酱肉来,你和哥哥他们一起就是了!”
姨夫给了女儿一个鼓励的眼神,小女孩便开始鬼鬼祟祟的走了,姨夫笑了笑,心道,整这一出是不是早了点。又不好意思进屋打扰两个晚辈叙旧,就蹲在墙角一处枣树下,见女儿又鬼鬼祟祟进来,将手指按在嘴唇上,嘘了一声,示意女儿快些回家。女儿懂事,朝父亲笑了笑,还真就悄无声息的回家了。
姨夫就地取材,拿了几块平整青石放在地上,青石上放了酒菜,心满意足的偷偷喝酒,又偷偷偷听那哥俩的动静。
小双和刘钊东进入了屋子,小双立即感觉到一股阴冷的寒气袭身,小双屈指一弹,一簇火苗如小太阳般悬在屋内,小双感到奇怪这间屋子如此阴冷,表哥却毫无感觉,有点说不通啊,而且据表哥讲,他在这座房子里至少住了七八年了,这屋子的好处是多多,冬暖夏凉,为何自己却感觉到如此阴寒?
小的时候来过,那时候太小,有郭先生天马行空的为孩子们讲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小双只感觉小小的屋子如同看不见边界的空旷之地,但是没有这种阴寒的感觉。
表哥看着小太阳一样的火苗,并未少见多怪,谁都知道,这个表弟不是一般人,能闯塔到最高层而且还收了那宝塔,一般人能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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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早就有蜡烛,表哥用火石点燃,小双收回了火焰。
一张桌子,黑漆漆的,还有些斑驳,看不出木质,但是,小双知道,这张桌子很是沉重,木质坚硬,胜过铁石。
表哥神秘兮兮的将早就偷好的酱肉花生等放在桌上,下巴点了点小双,小双会意,笑着将一坛天蜀酿放在桌上,哥俩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酒香缥缈,屋外的姨夫皱了皱鼻子,差点暴走!
表哥也有二十六七岁了,这个年龄按理说早就应该娶妻生子,哥俩就这个由头开始了话题。
“你大姨夫是什么人你还是不太了解,精明人,东山沟有名的小算盘,西山老唐家有个姑娘,与我同龄,又曾在白塔镇书院同桌而坐,我跟你说,虽然那时候年龄还小,她看我的眼神就不对,是那种总是偷瞄却又不敢偷瞄,看一眼就移开又不舍移开的那种,眼神中的斜光亮的很,我都不敢与她对视...扯远了,有人介绍南塔老马家的马翠英,你大姨夫舍不得一头猪钱做聘礼,惹得人家姑娘很伤心!”
小双听得云山雾罩,老唐家突然转折到老马家,让小双措手不及,刚要发问,表哥又说道,“你大姨夫是个抠门恨不得牙缝里的肉丝都要扣下来再喝二两酒的人,在他的心里,我媳妇真的就不值一头猪钱。咱们镇上有个富户,你也知道,做粮油生意的那个,从岭下杨树沟带回来一个寡妇,寡妇是陪着他睡觉的,寡妇有一个女儿,长得标致,我和做粮油生意的老蒯是忘年交你知道不?私下使过眼色,老东西伸出两根手指,我就知道那是两头猪的意思,一头猪钱你大姨夫都不掏,何况两头猪?那个老东西,硬生生把我给耽误了!”
小双不敢吭声,屋外,刘葶绣忍了又忍,使劲捂住自己的嘴和鼻子,已经呛得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