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瞎子随意抹了把脸,皱巴巴的脸立即如鬼画符,一道道血印甚是恐怖,把沾满鲜血的手随意在身上擦了擦,“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这张臭嘴果然招来了血光之灾。”
老瞎子看了眼逐渐远去的邬搴等人,吐了一口痰,“呸!还小霸王,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瞎子算什么本事,有种去打爹骂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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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四人似乎听见了老瞎子的闲言碎语,一同止步转身,路边摊子齐齐看向老瞎子,讥讽嘲笑甚至愤恨,作死就滚远点!
邬搴突然瘫倒在地,七窍出血,剩余三人则茫然失措,看着满地打滚的邬搴竟不知如何是好。小双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老瞎子,老瞎子叹气,“我就说嘛,报应不爽,血光之灾不光是刀斧加身,还有七窍出血。”
老瞎子唉声叹气,“虽然看出眉目却无破解之法,我老人家心善,以德报怨,只是本事不够啊,诸位,谁有破解之法尽管施展,就当你们为我做一回好人,小霸王邬搴罪不至死,虽然横行街市却也没做过天怒人怨的事情,就当我求求各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往后占卜算卦卦卦都灵!”
摆摊的算命人趁机收起了摊子,一个个溜之大吉,今天不宜出摊。
老瞎子看向小双,拍了拍大腿,“我就说,总还是有好人的,小兄弟,看你这人相貌堂堂气息中正平和,乃是身心兼修的正派人士,老瞎子我老了,只看出端倪却救不得人,兄弟出手必能回天有术,老瞎子替这个年轻人求你出手一次,西街霸王邬家还不铭记五内?我说那几个小子,还不过来求求人家?难不成瞪眼看死,等着收尸?”
果然那三人冲了过来,小双做惊慌失措状,赶紧收起卦图,拔出幡子,跑的比先前跑的那些人还快。年轻人嘛,就是能跑,一会儿便超过先前逃走的人。那些人见小双如此惊慌失措,心中更是害怕,扛着幡子跟着小双就是一顿猛跑,然后就形成一道人流,幡子如旌旗招展,蔚为壮观,看的行人一惊一乍:我的天,算命先生集体诈尸了!
小双甩掉身后跟跑的大队伍,至一处僻静之地,收了幡子,一抹脸又改头换面,这一次是一个无所事事的云游书生,手持折扇,一袭青衫,头戴文士纶巾,走在街上,专门对各府大门或者门市牌匾条幅指指点点,一副品头论足的样子。
至西街一个叫乌衣巷的街道,一条街都姓邬,书生小双边走边嘚嘚咕咕,“果然果然,中土大洲西来落脚伊林,竟也带来了乡愁,一幅壁刻,道尽西来人的思念与愁绪。我辈读书人,就算在外乡财富盈山名声贵及天上,也总忘不掉心中故土,乌衣巷乌衣巷,旧识可相逢?乌衣人持戈护心中之神,喋血满街,却也保住了心中那份义薄云天还有一颗赤胆忠心!”
小双似是有意无意用折扇敲击墙壁,听着声音极小,在院内却如一声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那种发自脑海中的敲击令人头痛欲裂,小双停下,院子里人清醒过来,纷纷冲出院子,左看右看,只看到一位青衣书生背着手看着墙壁的刻画,时而点头时而摇头。但是,看着书生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作妖的人!
有一位衣衫华贵的中年人走了过来,对小双抱拳行礼,“公子可见到过外人打此路过?”
小双摇摇头,道,“在下也是偶尔路过此地,见这条乌衣巷与别处巷子大不同,而且墙刻如此特别,像是意境深远的一幅思乡图,便心有感触,仔细琢磨,若是因此影响了你们,在下这就离去!”
那人道,“公子不必如此,相见即是缘分,在下邬有道邀请公子入府喝杯茶,还请公子移步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