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苗凝霜呼吸一滞，半晌才哑然失笑。

“怎么，不想认了？堂堂魏家将军，竟如此忘恩负义呢……”苗凝霜笑得难看，神情中不自觉地带了两分勉强。

“你欠我的，算不清。”魏淑丹松开手，将苗凝霜推到床榻边，任她坐倒在里头。

接着，她收刀入鞘，抚平衣衫上的皱褶，淡淡道：

“当初，你若出事，苗姨不得安宁。全春城的谈笑讥讽加上女儿前途未卜，将她压垮已是既定之事。”

“你姐姐……”说着，魏淑丹歪了歪头，“她那会儿已经定亲了吧？再出这档子事，她还能安稳出嫁吗？”

“就算婚约不变，她夫家能顶得住帝都之内的非议么？”

“再者，若当初沈大公子算计得手，我魏家被迫和沈家结亲，你我两家还能通力协作么？”

听着这一句句的剖白，苗凝霜的面色越发凝重，眸中不自觉闪过一抹悔意。

“喝了这坛酒，你我恩怨两清。”魏淑丹笑着，“这话我说，可以。却也是你占了便宜。”

“因此——”魏淑丹将酒壶丢到床榻上，“喝了这酒，你我两清。如何？”

看着浅碧色的酒壶在床榻上朝自己缓缓滚来，苗凝霜没有动手，只面色难看地盯着魏淑丹。

两人无言对视良久，魏淑丹嗤笑一声，收回目光：“罢了，你好自为之。”

撂下这句，她转身打开房门，就这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