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淑丹闻声止步,呆立在原地,身子微微颤抖。
魏宇韬忙攥住她的肩膀,将她拉到自己面前。
只见魏淑丹双眼充满了迷茫和惊惧,看到兄长担忧的面容,终于忍不住,语带哽咽,慌乱地开口:
“哥哥,当初姜大姑娘就是这样嫁人的,她也是莫名有了个意中人,有口莫辩,最后就被皇后赐婚给了张家子侄,哭着完婚的!哥哥,我不要……”
“不会的。”魏宇韬拍了拍妹妹的肩,安抚道,“不会到这一步的,你放心。”
“只是你如今万不可冲动行事,若此刻便将沈季处置了,正好让沈家与沈季脱去了干系,届时沈家称他们的三公子因病去世,一切便再也跟沈家无干了。”
“可……”魏淑丹强忍心酸,声音微哑,“我们不是还有人证,那下毒害父亲之人?还有这信,这信也是一个佐证啊!”
魏宇韬摇摇头:“这信上写的东西,若落到有心人手里,便将你与沈季定情、魏家与沈家商议定亲的谣言给坐实了,如何能拿出去?”
“这……”魏淑丹眼前渐渐模糊起来,“凭什么?凭什么这沈家能如此作践我们?我偏不顺他们的意,这封信就要公之于众,决不让他们逍遥法外!”
“你糊涂!”
魏宇韬紧紧握住她的肩膀,忽然眼角余光瞥见地上的信纸,随即弯下身,将地上的书信拾起来。接着,他避开妹妹想要争抢的手,生气道:
“一旦谣言做实,外人是相信你清白无辜?还是觉得魏家和沈家暗中结交,才自撰自唱弄了这一出戏?你当沈茂良会平白无故送我们一个把柄?他就是知道我们投鼠忌器,才故意在信中写这些话的。”
说着,他将攥在手里的信举起,又开口道:
“刘三才,也就是毒害父亲那人。他虽是沈家仆从,但因着主家放纵,常年虐待沈季。即便以他为证,指控沈季,沈家仍可以拿他虐待沈季说事,称两人早已仇怨,说他污蔑沈季,污蔑沈家。如此一来,他的证言便有被推翻的可能。”
“那我们就只能放了沈季吗?这,那……”魏淑丹悲愤不已,一滴泪从眼角流下,“我不甘心!”
“别怕!”魏宇韬颤着手,将妹妹面上的泪珠拭去,“哥哥不会让他们轻易逃脱罪责的,你且放心!”
说着,他轻轻拍着妹妹的肩背,无言地安抚着她。
只见魏淑丹单手抵在额前,紧咬着下唇,左手紧紧揪着身侧的衣摆,身子紧绷得像块石板。
她任由心底的晦暗翻涌成巨浪,一阵阵地冲刷着心尖,紧闭着双眼,不让一丝眼泪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