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姝抿唇一笑:“沈家跟周家有旧,且周家家主正妻是沈家旁支的女儿。”
“怪不得。”魏淑丹恍然大悟,“怪不得周家要让女儿继续跟着知府二公子,原来是想算计这个。”
见她明白这一茬,梅姝又问道:“你觉得这个算计怎么样?”
“太肤浅了,明眼人都不会上当。”魏淑丹以手支颐,靠在桌子边沿,沉思着。
“周家想得太好了,两家结亲,自有利益纠葛,即使他们强自把女儿送给知府二公子,可人家知府也不会傻到仅凭儿女亲家就对沈家卖好,更何况周家?”
梅姝赞同地点点头,手指轻敲桌面,淡淡道:“这事做成了也是自掘坟墓,无端得罪人。我瞧着不像是沈家的意思。”
“倘若不是沈家背后指使,那周家为何要这么做?”魏淑丹愕然,“你……难道是猜测知府和周家合起来演戏?”
“不完全是,也可能是其他人。”梅姝从思绪中回神,“这事查到这里,我就没敢再查了,牵扯太多,也怕影响归程。故而城门一解禁,我们就离开了。”
“只是刚出了西州城地界,就听历城遭敌寇攻城,我们只好绕了远路,从伍州城的地界进了东山一脉,这才平安赶了回来。”
听到这,魏淑丹歇了心思,想到梅姝一路辛苦赶回来,暖意瞬间充斥着心田:
“我的梅姝啊,你真是太好了!”
说着说着,她扑向梅姝怀里,眼泪又溢了出来。
梅姝扬手抱着她,听到声音不对,忙满头大汗地哄着:“哎呀,你真是个小祖宗,又哭作什么?赶紧起来。”
哄着哄着,梅姝发现魏淑丹身上的装束不对。这一身玄色暗纹圆领长袍是阿丹的常服,可腰上配着剑干什么?
“来来来。”她推开怀里的人,指着她的腰带,问道,“你穿这身做什么?去练剑?不准备休息?”
魏淑丹抹了脸上的泪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瞥见腰侧的长剑,心虚地移开眼:“我只是习惯了嘛,不是要去做什么。”
“少来。”梅姝不信她,直接上手去解长剑,“你得好好休息,别想着乱跑!嗯……去审问沈季也不行!”
魏淑丹撅起嘴,委屈地看着梅姝。但面前的人一脸严肃,眼圈下泛着淡淡的青黑,并不搭理她。
解下长剑后,有一会儿没听到好友的回应,梅姝垂眼看去,不觉好笑。
只见她轻声劝道:“这个时候就别跟我较劲了,我也还未休息,你先在这稍坐,我收拾一番再回来看着你。”
说完,她点了点魏淑丹的眉心,起身出门去找侍女过来。
少顷,院子里的出来几个人,一人进屋,将魏淑丹换下来的衣物和木盆的物什拿出去;另外几人在门口行了礼,接着就分别侍立于门外两侧。
魏淑丹看了看这些人的动作,没再说什么。
她将窗侧另一张矮榻收拾好,又唤人铺上褥子,接着就拿起许久未看的书,读一些南境的风土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