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帮也没个本事帮我,还是个小肚鸡肠的小心眼儿,这以后的田地活一天比一天忙了,两个孩子又小,咱又多了个楼板厂,家里也没有个帮手,你也不知道我一天天是咋过来的……”
妈妈说着说着,她竟然“呜呜……”的伤心的哭了……
凤娇一看妈妈哭了,她抱着孩子也哭着站起来掏出手绢给妈妈擦着眼泪。
凤娇给妈妈擦了眼泪后,又擦擦自己的眼泪,她对余怒未消的父亲说:“爸,你刚才发那么大的火是不是吃醋了?我所知道的,妈妈的作风一直都很正派。那时候我们小,咱家里又受到了村子里人的欺负,但妈妈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呀,何况我们现在都成家立业了,日子过的一天比一天的好了,哪有像你这样的自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呢。”
爸爸看着妈妈的哭泣中的委屈、无奈和心酸……他并不为所动。尽管他手里也没有妈妈跟郭师傅的啥真凭实据,只是猜测。但他只是看到郭师傅每天都在他家里,跟妈妈相处说笑的,郭师傅又比她们小几岁,长的也耐看,又是个健全的人。又加上郭师傅不是出猪圈喂猪,就是扫地担水的,比他这个丈夫还知道心疼妻子,再想想他跟妈妈分床睡已经有8、9年了。所以,他才担心妈妈跟郭师傅日久生情……
想到这里,爸爸看着凤娇,就不容置疑的对妈妈说:“你们就是说一千,搭一万,我就是不同意姓郭的到咱家里来吃饭,就让他吃住在窑厂的那两间房子里。”
妈妈见爸爸固持己见,她气的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上气不接下气的骂道:“闫学才你这个犟种,今个你是想气死我呀,你咋不为孩子想想呢,郭师傅在咱家吃饭,每天都在帮孩子们做事,出猪圈喂猪,还给屋里担水,你说可以省孩子的多少工夫,叫你搞你又没本事搞,你不是卡我是在卡谁呀……”
妈妈说着说着又哭了……
我一看妈妈的泪水掉落在闫根身上,我连忙从妈妈怀里抱出闫根,安慰妈妈道:“妈,家里的农活你不用操心的,我跟凤娇商议商议,今年真忙不过来的话,田地咱就不种了,包给别人种。老母猪咱也不喂了,对事儿把牛也卖掉,不种田地喂牛也没用。
咱不种田地后,你跟爸就搬到咱街上的房子里住,光哄着这两个孩子就行了。咱家有猪娃儿行、小吃店、窑厂和楼板厂就够咱们吃的了,你跟爸到街上去享清福就是了,何必呆在村子里受苦受累呢。”
妈妈听了我说的又是不种田地,又是不喂猪,又是卖牛的,她心想:国勇这孩子不是在败家吗?只要郭师傅还像现在这样的搭把帮手,猪还是有能力喂的,田地里的活忙不过来时请人帮忙干干不就可以吗,何必把屋里的财源给断了呢。
想到这里,她就和蔼的对我说:“国勇啊,咱们是种田人,怎么能不种田了呢,不种田地咱吃啥呢,搞啥子换钱呢。种粮食可以喂母猪、喂肥猪,咱家喂了几十年的母猪了,母猪出钱快。听说你还想卖牛,你知道吗,咱的老傻子一年可以生一头牛娃儿,一头牛娃儿比两三头肥猪卖的钱还多。咱的槽头好,养猪起猪,养牛牛壮,所以,老屋是咱的风水宝地,千万不能把咱老家里的财源给丢了。再说,你爸在屋里喂牛,一年可以生个牛娃儿换两头肥猪钱,你让他到街上去了,一分钱也挣不到,去坐吃山空啊。”
爸爸心想:只要到街上去住了,老郭就没法到街上去吃饭了,就是还到街上去吃饭,但孩子们都在那里,也不会出啥幺蛾子的。在爸爸心里他就是担心时间长了,郭师傅跟妈妈会……
所以,爸爸听说我不种田地,也不养猪、养牛,全家都搬到街上去住的想法后,他就非常赞成的说道:“国勇说的对,咱不种田地了,把老家的猪牛鸡都卖掉,光那四样生意,咱也吃不完,用不尽的,何必要屋里街上两头扯呢。”
妈妈听见爸爸同意丢掉田地,不喂猪牛,举家搬到街上去享福的这番话后,她狠狠的瞪了爸爸一眼骂道:“你说的放P,你咋也想着败家呢,把屋里的东西都卖干卖净,咋不把你也卖掉呢……要享福你就到街上去享福吧,我一个人在家里守老营,今年就到了5年一小动田地的年限了,咱家里闫根闫茂可以进两个人的田地,你如果不种田地了,咋好意思问生产队里要田地呢。”
凤娇一听妈妈说的也有道理,她就对我说:“国勇,妈妈说的也有道理,咱就以妈妈说的,为了能进到两个儿子的田地咱就是赶点忙,也得种着田地,猪牛都得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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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凤娇说的话,我趴在凤娇的耳朵旁,轻声的对她说:“可是爸爸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咋办呢。”
凤娇看着爸爸说:“爸,你跟我妈都过了大半辈子了,我妈是啥好的女人你还不知道吗?你也别疑神疑鬼的了,妈妈是有分寸的,我跟国勇都是面朝外的人,妈妈是不会做出格事的。咱们窑厂的确离不开郭师傅,郭师傅不仅烧砖的技术好,而且他还在窑厂里替我们管着一些账目,窑厂如果弄错一笔账,我们可能就赚不到钱了。
现在他也算是咱们的心腹了,咱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他就跟咱的财神爷差不多,千万不敢怠慢郭师傅了。有人正在给他物色对象,如果能成的话,他就不会在咱家里吃饭了,你也不用有啥顾虑的了。”
爸爸听到有人在给郭师傅物色对象之后,他松了一口气说:“我也知道郭师傅是一心一意想帮咱们,可我就是怕人家说闲话,他如果能结婚成家是最好不过了。”
妈妈听到有人在给郭师傅物色对象时,她看了一眼凤娇说:“丫头,你知道是谁在多管闲事吗?郭师傅真结婚成家了,他肯定会分心的,哪有像现在这样的,他就像咱请的长工一样的,心甘情愿的给咱干这干那的。”
爸爸听了妈妈说的这番话后,他拄着拐杖站起身来阴阳怪气的对妈妈说:“狐狸的尾巴还是露出来了吧……”
说着,爸爸就拄着拐杖拖着他的假肢出去了。
临出门的时候,他对凤娇说:“丫头,明个回来了给我买两瓶酒喝,我放了一天牛好解解乏。”
凤娇点点头说:“咱家里不是还有米流酒吗,米流酒喝完了我再给你买辣酒喝。”
凤娇看着爸爸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样子老头还是窝着气了,他想借酒消愁……”
我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叹了口气,对凤娇说:“唉……咱妈舍不得田地和屋里的猪牛等副业,她想让郭师傅在咱家里吃饭帮忙干点家务活。可爸爸呢又怀疑这怀疑那的,咱们当孩子的也没法说的。要不,你把妈妈领到街上去检查检查,把两个孩子就放在街上,今晚上咱俩带着孩子睡,让妈妈歇息一晚上,我现在得带着陈天保到王堂预制厂里去学习预制楼板的技术,回来的时候天可能就黑了。”
说着,我就从卧室里往外走去。
凤娇抱着小儿子站起身来把我送到堂屋当门,她用手指着桌子上的两个袋子说:“那就是你给人家买的烟和酒,别忘了带上。”
我把那两条烟和两瓶酒,绑在自行车子的货架上,又给凤娇嘱咐了一遍,一定要把妈妈带医院去看看。
凤娇答应道:“我一会儿就抱着两个孩子,把妈妈领到高明远的诊所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