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龙坐在椅子上就问陈天达:“你前几天是不是到新阳医院去看望过天雄?给他说了些什么呢,医生都说他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可他说还得住个月儿四十的”
陈天达停下手中的活对陈天龙说;“都是自家兄弟我能说什么呢,我就对说让他安心养伤,啥时候好透了啥时候再回去,我让他用最好的假肢和好药,这有啥过分的了吗?如果不把伤口养好,万一回家发炎了那又该怎么办呢。”
陈奉魁吸了一口烟,他就慢条斯理的问陈天龙:“是不是国勇心疼钱,他想让陈天雄提前出院呐?天雄为了他的窑厂腿都已经截断了,花点钱他就心疼了?治好腿只是第一步,还有第二步和第三步呢,他的腿弄残疾了以后不能干活,他吃啥东西呀?”
陈天龙一听小爹说话这话,还有第一步、第二步和第三步,也就是说陈天雄的腿弄坏了就像个无底洞似的。听着小爹的话音更加实锤了他和陈天达在背后,唆使陈天雄借此讹人的事实了。
想到这里陈天龙说:“十年前,凤娇的爸在外地修水库,为救一个民工他的腿也被截肢,装了假肢,大队和生产队也只是出钱给他截肢,并没有赔他钱呐,你的意思我把他的腿给治好了,还得赔他钱,是吗?”
“啥叫是你得赔他钱呢,是让余国勇赔他钱。你懂不懂?也没有说让你赔钱,你操啥心?”
随后,陈天达看着陈天龙又给他解释道:“陈天雄,虽然在你的砖机上干活,但你的砖机又是在余国勇的窑厂干活,所以,斧打一凿,凿打一木,搞到最后还是余国勇的事情。”
陈天龙看着眼前的小爹和弟弟,他似乎不认识他们了,他没想到村子里的人都说他们父子坏,但没想到他们竟然是无底线的坏。他不知道这对父子,对国勇咋那么大的仇恨和怨气,仿佛国勇变成穷光蛋也不解他们的气似的。
想到这里,他对陈奉魁说:“小爹,想起六七十年代那时,我仗着儿子多经常欺负凤娇一家,因为粪凼的事情还打过凤娇的爷爷,这事如果放在你们身上可能就是世仇了。
之后,我家接二连三的出事,也算是报应吧,凤娇的一家看我们在走下坡路,并没有看我们的笑话,就同情我们家了,还给我们家送了头母猪娃让我们喂着翻身,我们两家的关系至此才有所改善。特别是国勇入赘到凤娇家里之后,我们两家的关系就变得更好了,国勇还给少兵介绍了一个老婆,这么好的一个人不知道你们从哪里恨他这么狠。”
陈奉魁听完“哈哈”一笑道:“天龙,说你头脑简单,长眼睛不会看事,你还不服气,你们看的只是表面现象,其实你们都没有看穿国勇的真实目的。他给少兵说对象只是掩人耳目的,其实,他就有两个目的:第一个目的是余国勇害怕少兵勾引凤娇,咱们都知道少兵一直暗恋着凤娇,所以,他才给少兵介绍余家馨的。
第二个目的他就是想把少玉介绍给他弟弟的,所以,他这些雕虫小技,只能瞒得住你们,他却骗不了我的火眼金睛。”
陈天达和陈天龙都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老谋深算的长辈……
陈天龙心想:“再好的人和事,经过这位小爹阴暗的心胸一分析,就变成自私自利的小人了……”
想到这里,他就不想再想下去了,他反驳陈奉魁道:“不管你怎样污蔑国勇,我觉得他就是我最敬佩的人。他给少兵介绍的余家馨,她俩现在在新阳卖猪肉的生意很好。国勇把少玉介绍他弟弟国耀,现在她俩在新华市场开的餐馆,生意也很红火。
不管怎么说,国勇给我介绍的儿媳妇和女婿不说是人中龙凤吧,但咱大闫塆在城市里做生意赚钱的还是头一家。所以,我一直认为国勇和凤娇是真心实意对我们好的。按照你们说的,那国勇把你家的少萍介绍给梁群,她又图你的什么呢。”
陈奉魁听陈天龙这么一问,他洋洋得意的说道:“你还别不相信,天龙,他把小萍介绍给梁群,他是害怕我跟天达,才给小萍介绍一个好婆家来讨好我们的。他怼掉天达的队长,收回我们承包的北大塘,他就是给我们做再多的好事,我们也会在心里恨他一辈子的,今年调整土地的时候,可有他的好戏看了。”
陈天龙这才知道他这个小爹和堂弟,不仅是心胸狭窄的阴人,而且还是地地道道的小人,这才二月间,就想到伏天调整田地,想给国勇使绊子、做黑活的事情了,这种人想想就吓人……
想到这里,他也好不客气对陈奉魁说:“小爹,你们也太自不量力了,把自己想的太了不起了,就凭你们要人没人,要钱也没有多少,说人家怕你?人家国勇的干爸是乡长,凤娇的妹妹是大学生,她妹夫又是派出所的所长。人家又承包的有猪行,他跟大队支书的关系也很好,凤娇的小爹又是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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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又花几万块钱在街上买了一个庭院,他又有双胞胎儿子,人家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国勇和凤娇不仗着这些关系欺负你就不错了,你还想在他的背后做他的黑活,不知道你是啥来的底气,给他对着干。就像你给红霞斗气样的,她把你的脸给挠破了,还在大街上当众骂你,结果,你想讹人家,讹到钱了呀?你们尽干那些丢人现眼的事情。”
陈奉魁见陈天龙在毫不客气的揭他的短处,他气愤的说道:“你不就是娶个媳妇了吗?笑话我家的铁牛是个傻子,人往前走都是黑的,谁也不知道谁有啥号的灾难。”
陈天龙见小爹生气了,他就连忙解释道:“小爹,我不是看你的笑话,我跟你说的是事实。你既然知道人往前走都是黑的,何必总是操着心的算计人家呢。
我今个把话给你说明:我跟国勇提前就已经说好的,砖机上出事一切都是由我负责,陈天雄在医院里耗着,实际上花的就是我的钱。
医生都说他能出院了,可他还在医院里赖着不走,这三两天他如果再不出院的话,我就不让国勇和少兵往医院里给他送钱了,他爱上哪告就上哪告。
你们如果再在陈天虎和陈天雄后面神一出子,鬼一调子的乱嘀咕他们,我知道了可别说我跟你们翻脸,我的狗脸如果掏出来了,比谁的脸都难看。”
陈少萍从门外面进来,听着陈天龙说的火气十足的话,她就笑着对说:“大爹,咱跟陈天雄他们,都是一个锅分开的叔伯兄弟,大家都别生气,有话都好好的商量。我爷爷做事有时候的确有点阴,我也经常在说他,陈天雄的腿既然装好了假肢,医生也允许他出院了,这两天你跟我幺奶到医院去看看我天雄爹的伤情,如果可以出院了,就把他接回来算了。他的腿有残疾,以后成了废人,那是他自己逞二敢子,付出的代价,怪不得别人。把他的伤给他治好,已经够意思了,至于赔钱的事情,我看他还是别想了。”
陈天龙看看少萍,又看看陈奉魁和陈天达说道:“你们两个都活一辈子了,说话做事,还没有一个女孩子懂事。”
说完,陈天龙就走了。
陈天龙走后,陈少萍就对陈奉魁和陈天达说:“爷爷,爸爸,我在家里只住得几天了,二月初五我就成为梁家的人了,我不在家里真担心你们两个惹是生非。你两个的年纪都大了,别再跟人家争强好胜了,这话我给你们说了好多遍了,咱们的后人不旺,就别再出风头了,之前我在家里,你们有点啥事我还能跟你们周旋一下,我出嫁后,你们要多听听妈妈的………”
陈少萍说着说着就哽咽的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