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儿都离婚了，还带这个孩子，你跟她要钱，有点不合适吧。”

乔贵国才不吃这一套，脖子一梗，露出无赖的嘴脸：“怎么就不合适了，老子养她这么大，不就是为了养老的嘛？”

“她要是不给我养老钱，我就去法院告她。”

乔沫不想继续和他掰扯，眉心紧蹙，脸颊因怒气染上了绯红，怒怼道：“那你就去告我吧！让大家也知道一下，你当初是怎么对我们母女的，到时候咱俩谁先进去，还不一定呢！”

提到过去的事，乔贵国底气明显开始不足，他以前喝酒赌博样样不落，要不是有好心的邻居拦着，好几次差点把老婆打死。

什么养儿防老，乔贵国不仅没养过她一天，还天天算计着怎么能把她卖个好价钱，好用这个钱去还他欠下的赌债。

不过，从血缘上来讲，乔沫始终是他女儿，这就是乔贵国最大的底气。

还好有两位农民工挡在前面，乔沫趁他不注意，抱着俏俏就从拉面馆跑了出来。

乔贵国瘸了条腿，想追也追不上。

他愤恨的朝着她背影怒吼：“乔羽！你最好别再让我碰到，不然老子弄死你！”

乔沫吓的越跑越快，脑海里全是小时候的画面，乔贵国拿着酒瓶从外面回来，醉醺醺的拽住她裤子，就要看她长大了没有。

好不容易回到酒店，乔沫担心自己的情绪会影响到俏俏，就把手机给她，让她坐在床上先看一会儿动画片，然后独自来到卫生间，把水龙头打开，用水声来掩盖住呜呜咽咽的哭声。

乔沫背靠墙壁，身体缓缓下滑，最后跌坐在地上。

过往的一切，锥心刺骨，越不想记起，却越发的清晰起来。

母亲血淋淋的躺在她面前，伸着一只血手，向她求救。

她那时才五岁，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

乔贵国带给她的噩梦，一辈子都会缠着她，穷极一生都无法摆脱。

收拾好心情，乔沫从卫生间出来，把手机收回，带着俏俏准备早点睡。

俏俏盯着她又红又肿的眼睛，问：“妈妈，你哭了吗？”

乔沫边换睡衣，边说：“妈妈没哭，刚才不小心把洗面奶弄眼睛里了，所以眼睛才会发红。”

俏俏自然信她的话，主动钻进被窝里，抱住乔沫的上半身，脑袋靠在她臂弯里，闭上眼道：“妈妈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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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