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凡人面前，那就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凡人在神明面前，那就是卑微肮脏，贱命一条的蝼蚁。

蝼蚁，竟然胆敢忤逆神明，拒绝神明。

此罪，当判其九族尽灭。

就这样，人祖用最简单血腥的方式带走了裴曦月。

改变她的记忆，让她彻底忘记了自己的父母和曾经的家族。

将她养在自己的身边，给她一个亲传弟子的头衔，让她享受人祖殿的诸多福利。

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位光鲜亮丽的人祖殿传人，未来修仙界的顶尖人物。

但实际上，也只是一个被人从小养大的工具人而已。

“你以为你是什么？”

“人祖殿核心传人？下一任人祖？”

顾寒唇角微翘，“实际上，人祖用尽各种手段给你提供各种各样的便利，都是有代价的。”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馈赠，所有的馈赠都早已在暗中标注好了价格。”

“而你如今所获得的一切，所支付的价格，就是你曾经亲人的生命，还有你的未来。”

“你认知中所谓为了苍生，为了大义的人祖，实际上也只是一个自私自利，完全为了自己的小人罢了。”

顾寒的声音很清朗也很好听，但语气中却包含了一种血淋淋的残酷之意。

甚至直接冲击到裴曦月三观崩塌。

震惊过后，紧随而至的是，无边的愤怒和难以置信的情绪，如潮水般涌遍全身。

“你.....你完全就是在胡说八道！”

“故意凭空捏造一个子虚乌有的事情！”

“我就是个孤儿！根本没有家族，我是被师尊捡回来养大的！你是在骗我！”

轰隆隆——

可怕的气息再次爆发，裴曦月却没有了一开始的端庄舒雅，神圣圣洁，整个人变得格外狰狞。

眼眸之中满是对顾寒的敌视。

“滚！赶紧从我视线中滚！我不想听你胡说八道！”

“果然，我的话太直接，还是让你第一时间接受不了吗？”

顾寒轻轻摇了摇头，喃喃自语。

他对此倒也不意外。

因为他所说的话，算是完完全全颠覆了裴曦月的世界观。

正常人恐怕都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