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静如水,青阳,韩流,当康站在玉门关上的一个凉亭上,眺望着雾气蒙蒙的北方,耳边时不时有呼啸的北风吹过,仿佛那雪原上一条一眼望不到头的时光长河,与那雾气蒙蒙的天地相得益彰。
“这么冷的天,果真动起手来,这仗可不好打吧!”韩流杵着脑袋,倚在一个栏杆上,感觉望着北方的眼睛有些酸疼,收回了目光,朝着城外吐了一口痰道。
当康抽了抽鼻子道:“这个季节,我们确实不占优势,不死民一族部众数十万却能够守着偌大一片北方冰原,天气是个很大的原因。”
“我爷爷曾在这冰寒的北方带领人族部落的战士跃马扬鞭,同妖族,巫族,炼气士们一起抵御来自遥远冰原的敌人,若我们都承受不住这种冰寒,可想而知当年的他们,是多么的艰难!”青阳喃喃道。
“人族战士虽然悍勇,怎奈身子还是单薄了些!”韩流说道。
“虽是送死,可总要表明个态度,本就是个弱势群体,若再没有几个敢发声的,那人族确实该被奴役千年万年!”青阳跺脚道。
“我父亲一次醉酒的时候,曾经同我说过,人族部落里面,他最佩服的两个人,一个是太昊王,一个是少典王,都是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暗地里狠心决绝之人,当年俱卢野之战,人族的定位就是后勤保障,和登葆山巫族的巫医,东海五大仙山的炼器师,炼丹师分别负责粮食、草药、兵器、丹药!”
“我人族有人不惧死!山海关被攻破,休与关两面被围的时候,正在冀州城休整的太昊王,统领东荒人族诸部落大军十五万,驰援休与关,最后战死关前!”
“此后不过数年,西线战区,虎牢关前的雪山被火犼兽偷偷洞穿,雪山崩塌,阻住路途,没有西线的压制,不死民部落大军攻破中路防线,进逼玉门关,如入无人之境!当时在玉门关东南后勤补给点具茨关休整的少典王见玉门关危急,对随同的众将士言说道:我人族遇敌,焉能不出剑!”韩流回忆往昔道。
青阳看着喋喋不休的韩流,知道他是醉了,忽然想起了浮玉山下看着儿子出征,那个打心眼里高兴的老父亲,抖手变出三坛子酒,扔给了韩流,当康一人一坛子道:“此时怎能没有酒?”
“都是死人堆啊!鲜血染白霜啊!”韩流说着,痛饮了一口酒,流了一鼻子的哈喇子。
当康见韩流如此伤感,挠了挠头,他应该是想起狪狪了,那个同他一起长大,天天畅想着驰骋疆场的儿时玩伴。
“所以这冰原有什么可怕的,他们去得,我们就去不得?不死民部落再厉害,不照样被我们打回了北方,自此不敢再踏过俱卢之野一次?狍号部落再厉害,不也被我父亲阻挡在玉门关外多年,主动放低身段,前来议和通商?”青阳抿了一口酒,然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