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恋恋不舍地从他怀中离开，用那双冰冷白皙的小手静静擦拭着彼此无法抑制的泪水。
“飞虹哥哥，谢谢你当年把我从带英接回国，用三年的时间教会我被人爱的感觉。
今天，就把我还回去吧！下次……待我一个人回国之时，就是没有你的世界了。”
“小澜……”楚飞虹努力回想着两人那些永不分离的誓言。
“飞虹哥哥，对不起！”
女孩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他的脸上，似乎想把他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里。
“记得我们说过一起厮守，直到天长地久吗？”
“对不起。”
沈澜没有回答他，而是一边道歉一边往后退。
楚飞虹伫立在原地，泪水一颗接着一颗地从他的脸颊滑落，纷纷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不是说要生好几个孩子，我们一起陪着你。”
“对不起。”
“我准备了很特别的求婚仪式，戒指非常漂亮，你一定会喜欢。”
“对不起。”
沈澜埋下头，拖着登机箱一步步向后倒退。
楚飞虹还在断断续续地说着他能记起的所有承诺。
“我们明南的别墅……我说过要教你看星星的……”
“对不起。”
“我们计划在明南创建一个属于自己的通信公司，你还记得吗？”
“对不起。”
“等你父亲退休了，我们就移民带英。你说过黑暗料理吃多了，也会品出阳光的味道。”
“对……对不起……”
“小澜……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楚飞虹从来没有这样恳求过谁，他曾经亲手放走了犹豫不决的谢雨薇，曾经替于梦瑶说出对方无法启齿的放弃。
但这次不一样，他觉得现在的自己不再那么弱小，还可以再做些什么。
他痛恨往昔的体面，渴望用鲜血淋漓来证明自己有多爱沈澜。
可是，当楚飞虹看清一切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力量还是太小。
他无法用沈家赋予的权势去摧毁那个根深蒂固的庞然大物，他只能接受绝望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