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含烟抬头看了一眼沈晏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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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我听见夫人说……说公子你命竟然这么长,当初的毒下得还不够,又说……又说公子和您的母亲长得太过相似,只要看到公子就仿佛看到了公子的母亲。”
听到下毒时,沈晏卿放在桌面的手微微攥紧。
他早就猜到了自己体弱的毛病和林夫人有关,只是当真相真的摆在眼前,却又是另一番感受。
“还、还说……”
含烟隐约的察觉到周围突然凝固的气氛。
她咽了咽唾沫,继续说:“夫人还、还说,还说……公子的母亲太过愚蠢,竟、竟真的想和她以姐妹相称,只是夫人想要的,却是正室的位置,所以、所以她就只有对不起她了……”
“出去!”
沈晏卿低着头,声音几乎是低吼出声。
含烟被吓得浑身一震,以为沈晏卿不相信,还努力的继续说:“公子,奴婢听到的句句属实!奴婢现在的命都被公子捏在手中,奴婢不敢欺骗公子!”
“我说出去!”
沈晏卿猛的抬头看向了含烟。
含烟被他那一眼的疯狂和恨意吓得差点滚到地上,就连站在一旁的墨竹脸都白了。
墨竹知道公子这是真的生气了,他连忙拉着含烟往外走:“公子让你出去!”
含烟被他拖着到了外面,墨竹抖着手从外面关上房门。
公子现在应该不想见到任何人。
为什么……为什么公子的命就这么苦呢?
墨竹咬了咬牙,眼泪再一次大颗大颗的滚下去,却不敢哭出声。
等屋中再无他人,沈晏卿强行压抑下的咳嗽终于再也忍不住。
一开始只是轻咳,到了后来却咳得越来越凶,像是要把自己的心脏都给咳出来似的。
他没想到会从含烟的口中得知这样隐秘的过往。
难怪……难怪父亲看到他的时候神情总是有些奇怪,厌恶不喜中又透着些亏欠。
到底是觉得亏欠他,还是亏欠了他的母亲?
这件事情,应当也有他的手笔吧?
真是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那母亲呢?
母亲死前,知道这些真相吗?
他只记得母亲垂死之际摸着他的脸,认真的嘱咐他好好活下去……
沈晏卿双眼猩红,胸口一阵翻腾,竟咳出了血。
他恨自己一直自怨自叹,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对于身边的那些事情并未深究,也并不在意。
但现在……林氏要了他母亲的命不说,害他至此却仍旧不肯放过他……
而父亲,竟心安理得的当着他的官,好像前尘往事全都不重要。
权利,真的如此重要吗?
对,权利很重要。
就算是拼着这条命,他也要让父亲,让林氏后悔莫及。
“呜呜……”
就在沈晏卿沉浸在无尽的痛苦和恨意中时,一阵小狗的呜咽声突然响起。
沈晏卿垂眸一看,苍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的脚边,见他垂头看过去,缓缓伸出一只爪子放到了他的脚上。
它似乎有些担心他,那双黑亮的眼睛里全是担忧。
心中的恨意仿佛被抚平了一些。
沈晏卿伏低身子,伸出一只手缓缓落到了苍猊的脑袋上。
掌心全都是毛绒绒的温暖触感。
沈晏卿突然想到,他现在还不是一无所有。
他还有墨竹……还有苍猊……
他不是一个人。
想到这里,内心飘摇的恨意渐渐沉淀进内心深处。
想要摧毁一个人,杀了他是最下乘的方法,他要毁掉他们最在意的东西。
那一刻,虞真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熟悉的东西。
那种东西,叫做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