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听到内侍省都知的汇报的内容,一口气险些上不了,语气森冷的问:
“你说皇宫里缺粮?缺多少?是本王和皇帝、太后娘娘明日就要断炊了吗?京郊的那些个皇庄都是干什么吃的?”
显然这些吃喝拉撒的琐事,全然不在摄政王日常关注的范围内,他的日常起居享用至今还没受到影响。
内侍省都知的头,已经在金砖地上磕破了。
却顾不得头晕眼花,低声辩解:
“京郊的皇庄是极少种稻谷和麦子的,基本以种花卉、种蔬菜瓜果和养殖家禽为主!先皇在世时爱炼丹,有好几个庄子都用来种药材了......”
“甭与本王扯这些有用没用的,皇宫里除了几个主子,所有伺候的人加一块有两万多人,这么多人也不能指着那些皇庄的过活!以往与内务府合作的皇商都死哪里去了?”
“王爷,以往和内侍省合作米粮的皇商,今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些都是御用了数十年的,每年都会在秋粮下来的第一个月送粮食进京,不想今年就出了岔子。”
“蠢货!蠢货!他们是有多大的胆子,才敢耽搁皇宫里的买卖!为了赚钱,那些个皇商都是削尖了脑袋赔上家财都往里面钻!还不赶紧派人去查查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鸡蛋也不要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些个皇商作妖就把他们全都给换下来,谁有能耐谁上!本王还不信了,离了张屠户就要吃带毛猪。”
“是,是,下官领命,马上就去打听消息。”
内侍省都知再次磕头,连滚带爬出了宫殿。
也不放心下面的人办事,带了几个心腹小吏亲自往几个最大的皇商府上赶去。
皇商们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日。
差事办不了,谁还会傻傻的等在家里被人抓啊?
一家,没人。
两家也关门闭户。
一连跑了十来个与内侍省合作了数十年的供应商,就没有找到一家替罪羊。
大半天过去,内侍省都知整个人吓得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内衣和外衫全都湿透了。
心中止不住的打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不容易稳下心思,让心腹小吏去打听这些皇商的事。
顶着烈日跑了一下午,才得了准信。
“都知,小的负责打听的米商丘家在半年前说是老家父亲去世,当家人就带着妻儿连夜回了乡。他们的忠仆留了三个多月,街坊邻居就看不到这些人出来走动了。”
“大人,下官负责的三家最晚一家是在一个月前离开的!打着的幌子就是要去合作的田庄里收粮!往年,他们也常会在秋收前出远门。”
“问了,问了所有认知他们的人,就没人知道这几家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