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特定环境下,不是所有人都是天生犯罪者的特性显得尤为显着——了解乃至于单纯的兴趣是一回事,如果真正能够完全理解,甚至在心中畅快地模拟出犯罪者破釜沉舟杀人那一刻的行动,乃至平静自若的将挥动凶器的一方代换成自己,没有一点强调这是虚构的成分,那么这个人本身或许已经有所动摇。
到了那种程度,这已不是兴趣能够解释的课题。
犯罪本身如同精神疾病的一种,杀戮则是个中翘楚。
在因冲动发生的激情杀人之外,谋杀的动机可以是欲望,可以是利益驱使下的极端选择,也因为有人能够以此获得快感,诸如复仇的快意、源自本能,野兽般茹毛饮血的兴奋、还有少数源自扭曲正义感的作用,就像两代黎明那样催促着自己扫清无法被规则制裁之人。
更肤浅一些,则是有人贪恋财富,动手则因为需要由此取得报酬。
开启计划,又或者能够全盘代入毫无抵触的人并不会被归类为正常人的范畴。
那么,季微实际上属于哪一种?
如果他们先前的推断准确无误,一切确实都是季家兄妹合谋制造的一场闹剧,那么这场闹剧之中,他们还需要分辨出一点:其中被策划的成分有多少,而意外的组成又有几分。
并不是所有人的首次犯罪都能够完美成功。哪怕聪明过人也是如此——除非有某些特殊的天赋,经过长期训练。像任一这样初出茅庐便能万能福实现借刀杀人的家伙实属罕见,哪怕是有长期深入的准备也显得过度夸张,但好在这样的家伙世上或许只有一个。
正因如此,对只留下腐坏尸体的现场,梁安也有自己的判断。
而且这个判断早在他离开南封市时就已经说了出来。
“哪怕不需要做现场分析,季微也能够知道真相。她是个聪明人,而且清楚父亲在离开时的一些异常或许代表着什么。在她得知父亲或许是怀抱着自己的计划制造了始终,循着照片的线索最终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她拿到了储存卡,而坠崖者遗体的姿态也没有因为血肉腐坏而变轻,被山里的动物和偶尔的雨水打乱产生移动。而她完全确认了那时的情况。”
“有着现代的取证手段还有丰富的调查经验,我们可以和当时的她站在同一起跑线。实际上,季峰计划非常接近成功,他设计的误导手段根本没有被发现,只是在计划的结尾,惶恐于被人抓住的女孩误以为他是坏人,不由分说的开始逃跑。两人坠入悬崖的过程明晰之至,女孩慌不择路,而季峰是想要救下坠崖的女孩,却在途中不慎踩空,因为脚下岩石承重的破碎而坠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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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原委是在南封市公安局,梁安自然在临走前帮助了他们结案。而真正的重头戏对他来讲,自然仍然存留在在第一个发现了父亲尸体与真相,却故意隐瞒了线索的季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