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面前只有两条路,一者便是如信陵君一般,被解除所有的权力,而魏国也不可能存续了,二者,便是兵谏,强迫魏王给予顺从。
除非在场诸人,还有更好之策。
当然,能够说通魏王改变策略,御敌于外也是可以的。
只可惜,攘外必先安内,魏王之策也。
内部不稳,何以御敌于外!
似也不差。
但大将军同魏王之间,本就没有什么恩怨。
“在下倒是有一后策。”
随陈馀之后,旁边一位浅黄色锦袍着身的男子,起身,拱手一礼,单手轻捋颔下长须,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昨日魏王庙堂之决,实则,大将军只有一条路也,唯有兵谏。”
“可从魏王的性情来看,无论大将军是否可以接下来御兵于外,都将会是魏王的第一除去之人。”
“即如此,何不效法伊尹之事,果然御敌于外,而魏王仍旧自乱庙堂,则给予放逐,或者重新立王族之人。”
话音缓缓,带着别样的韵味。
伊尹之事过去千年,但未必不可用。
君王无道,则臣子有责任给予匡扶。
儒家都曾言语,虽君臣一体,若然君主无道,则臣子无需从之。
“张耳,事情还没有到那个程度。”
龙阳君摇摇头。
“伊尹之事?”
“那里那般麻烦,重立王族之人,果然继续守中,如何?”
“以在下之见,直接大将军取而代之,春秋以来,国祚连绵,力攻争强,胜者为右,魏国之权柄,也是从晋国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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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中,又一人起身,浅红色的袍服着身,神容见略有一丝不羁,闻诸人之言,均不妥,均有着极大后患。
与其那般,还不如毕其功于一役。
大丈夫,有这般能力,自然要施展开来。
“刘季!”
“妄言。”
朱家抬手轻喝,此语更甚先前,更为不妥。
而后,厅内陷入短暂的寂静之中。
“报!”
“大将军。”
不知何时,厅外,一道洪亮之音而起。
“进来。”
嚣魏牟立于上首,不住踱步,沉思无限,闻此,语落。
“大将军,王城有使者来。”
“王令大将军进宫商议要事。”
轻甲着身,步入厅内,半跪一礼。
“进宫商议要事。”
“可。”
“你等去准备吧,稍等片刻。”
嚣魏牟颔首,并未迟疑。
“大将军,大王之令,让大将军一个人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