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赋》之内,有一言,玄清记得很清楚。”
“夫奇曲雅乐,所以禁淫也。锦绣黼黻,所以御暴也,缛则泰过。是以檀卿刺郑声,周人伤《北里》也。”
“莫不也是闲趣之言?”
周清笑语,《笛赋》之内是否有那般深意,对自己来说,并不重要,自己也并非要将些许罪过压在送与身上。
而是此人师承楚国芈原,天生的目光中对秦国有敌对之意,这一点着实难以改变,山东诸国诸人口中所传秦国之象。
然……又有何人真的前往秦国一观。
“芳林皓干,有奇宝兮。博人通明,乐斯道兮。般衍澜漫,终不老兮。双枝间丽,貌甚好兮。八音和调,成禀受兮。”
“善善不衰,为世保兮。绝郑之遗,离南楚兮。美风洋洋,而畅茂兮。《嘉乐》悠长,俟贤士兮。《鹿鸣》萋萋,思我友兮。安心隐志,可长久兮。”
“此为宋玉之意。”
口中语落《笛赋》最后之言,宋玉看着条案侧的侍女进献茶水,朗朗而出,对于燕国使者刺秦事败。
的确有些淡淡的失望。
可此刻心中之意已经淡化太多了。
对于那位使者韩申,着实敬佩,诸夏间,能够有那般勇气的,罕见也,其人所为,乃是一谋己身的诸夏。
并非太多杂乱之事,玄清子音落《笛赋》,当随意之谈。
“先生这般才略,却未用于楚国,实为楚国之悲也。”
“芈原即死之后,诺大的楚地,先生同唐勒、景差三人,好辞而以赋扬名,惜哉,皆祖芈原之从容辞令,终莫敢直谏。”
周清摇摇头,不再提及《笛赋》之事。
楚国本为大国,数百年来一直为大国,一直为强国,奈何……是楚国自身的选择。
“这或许就是道家所言的道吧。”
宋玉为之沉默。
未能承继师尊芈原之意,振兴楚国,是自己的遗憾。
可……当年之时,师尊身死,黄歇势大,助力楚国灭鲁之后,权倾朝野,自己未能与之抗衡,被罢黜,无奈他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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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己一生的遗憾。
流落诸夏,除了能够寄情于歌赋之上,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呢?
“先生今日前来南郡,是为了楚南公?”
从云舒手中接过茶水,轻抿一口,前面已经说的太多了,也该落在正事上了,能够劳动宋玉亲自前来。
诸夏间,有这个面子的人不多。
由着芊红之语,加上自己的心意推演,对方之来意,已然窥得一二。